太上皇在給皇帝托夢的時候,陸昭菱他們正與裘家人道別。
裘家人依依不舍,把他們送出了肅北城,還不想分開。
但是他們也知道,晉王和陸昭菱他們不可能留在肅北的。
周屹也跟著來送了。
他跟周時閱說了一句,“外祖父身體大不好了,估計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我替他辦好后事之后,想去大周各地走走。”
他現在神情有點兒天真。
“我的武功不錯的,出去還能試著一路打抱不平,多救些弱小窮苦的人。”
周時閱點了點頭。
“可。”
他也只是跟周屹說了這么一個字。
這肅北的天,晴朗了。
他們離開的時候,宗大人也巴巴地來送,還苦著臉跟周時閱表了決心,說是一定做個好官。
而這幾天賑災的物資都已經送到了災民手里。
可能是因為官家給百姓們足夠的信心了,雖然現在還受著災,但百姓們也有點安心,總覺得朝廷不會不管他們的,這個難關一定能夠度過去。
裕蘭關過來的那些百姓,也都跟突然想清楚了一樣,想要回到關城那邊去。
畢竟那是他們的家。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陸昭菱他們便離開了肅北,準備回京。
而這一次,他們卻是要繞一小段路的,要去縱云山。
周屹跟他們說了一件事,他在幽冥的時候曾有老鬼提到了縱云山。
而之前軍糧也是在縱云山被搶,陸昭菱和周時閱一合計,就決定去縱云山看看。
要是那里有問題,那就順手處理了。
盛三娘子和蛙哥也都跟了上來。
縱云山,看起來陰氣沉沉。
“這縱云山,帶煞啊。”殷長行說。
“其實最好是平了這座山。”
陸昭菱一聽差點兒被自己口水嗆到。“師父,你別一開口就是平了一座山啊。”
周時閱說,“縱云山不是一座山,這里是一片山脈,一片山脈都叫縱云山脈。”
山脈,那更平不了了。
“其實有個辦法。”陸昭菱又仔細看了看,指了幾個方位,“在那些地方各建一座鎮煞亭,風水就變了。”
還能這樣?
殷長行訝然地看著陸昭菱。“你這辦法不錯啊。”
“那是,師父,你以前可是已經不如我的了,你忘了嗎?”陸昭菱抬起了下巴。
殷長行一手就在她后腦勺拍了一下。
“是你記錯了。為師還有壓箱底的本事,你不曾學的。”
她說的是尊一觀的師父,又不是他。
陸昭菱摸了摸腦袋,對殷云庭說,“大師弟,師父不好玩了。”
師父把所有記憶都想起來之后,又有師父的威嚴了。
殷云庭笑了起來,低聲說,“那有什么?你再努力把他壓箱底的本事學過來,不出半年,他又不如你了。到時候可能他又好玩了。”
陸昭菱眼睛一亮,“有道理。”
周時閱看了看她,也微微一笑。
他倒是覺得這樣的陸小二挺好的,有了厲害的師父幫她,以后就不是什么事情都由她一個人站在最前面扛著了。
他們走到這里的時候,正是黃昏。
再看看這縱云山脈的風水,很快夜色降臨。
趕夜路倒是沒有必要。
這一晚他們就在山腳下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