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恒,貼到城中各處告示欄!我們讀書人,筆就是刀!”
盧璘靜靜聽著,時不時開口,將眾人發散的思緒拉回主線。
“文章要寫,但不能只罵官商勾結,那樣容易被扣上非議朝政的帽子,重蹈武昌府的覆轍。”
“要寫慘。”
“寫決堤之后,百姓流離失所之慘。寫城外災民,易子而食之慘。寫父母賣兒賣女,只為換一口活命糧之慘。”
“要讓城里的每一個百姓,都感同身受,都心生恐懼。讓他們明白,今日米價八兩,明日就可能十兩,百兩!今日遭殃的是城外災民,明日就輪到他們自己!”
一直到夕陽西下,這場議論才算告一段落。
陸恒送著黃觀和其他幾位自強社的骨干成員往園外走,臉上還帶著興奮。
“明日一早,我便去聯系相熟的刻書坊,把琢之寫的文章連夜印出來!”
“城南那邊交給我,我保證天亮之前,所有告示欄都貼滿!”
“城北我來!”
眾人意氣風發,三兩語便將任務瓜分完畢,在半畝園門口相互拱手作別,約定了明日碰頭的時間,便各自散去。
很快,門口便只剩下了陸恒與黃觀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