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陳遠山,你別覺得我會感激你,坤叔在我不好當他面說,你記住,我恨你!”
“......”
我無以對,臉上一陣潮熱,很是愧疚。
阿珍的死是一道深深的坎,橫在我們中間。
“你該恨我,你罵我、打我吧。”
“有用嗎?呵呵,人都沒了......”黃曉云扭頭走了,桌上還有半杯糖水她也不要了。
“云姐......”
我小聲喚道,我的語氣聽起來是那么的無力。
她頭也不回,走的更快了。
回憶起讀書那會兒,她比我大兩屆,那時候我們班上就有不少男同學,喜歡看她的背影。
那時候的人,也只敢看看她的背影。
多年過去,她的背影還是那么高冷。
......
第二天一早,我就開著姑父的車,獨自去了村里。
這里沒啥車,我這剛考完試的新手也能勉強應付。
經過一晚上的加班,阿公的墳已經修的差不多了,水泥已經澆筑。
工人師傅說中午的樣子就可以拆模,定做的墓碑下午就會送來,讓我別擔心,明天肯定能完成進度。
我驅車來到村西頭阿珍家里,沒敢下車。
隔著車窗看見,阿珍家的房子已經翻新過了。
前面外墻的貼了瓷磚,院子的地也做了硬化,圍墻也是新建的。
估計阿火他們的賠償金不少,不然按照她們家的條件,是做不了這些的。
家里人好像都出去干活了,我停在門口好一陣也沒看到人。
我猶豫了好一陣,還是下了車,走進了院子,小狗很乖巧,對著我搖尾巴。
左邊第一間臥室是阿珍的,窗戶敞開著,我湊過去一看。
里面早已經不是原來的樣子,床和家具那些都換了,墻也新抹了白灰,一個頭發花白的阿婆坐在椅子上打盹。
那是阿珍的奶奶,看樣子,好像已經有些糊涂了。
我大膽的走進了她的臥室,頓覺心口一陣苦悶,臥室里有濃濃的藥水味。
“你是誰啊?”阿婆抬起眼皮看我。
“阿婆,我是阿珍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