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魔老祖瞳孔驟然收縮,臉色劇變,就要將滅仙珠咬碎。同一時刻,許黑也感受到了巨大危險。滅仙珠一碎,別說是相隔三萬里,即便相隔十萬里,此地的一切都將化作飛灰,徹底湮滅掉,毫不夸張!可突然之間,炎魔老祖的動作僵住了。他的雙眼陷入了迷茫之中,兩眼無神,目光渙散,瞳孔沒了焦距,那六角形狀的破法真眼,依舊牢牢鎖定在許黑身上,只是他再也沒了神智。就連其生命氣息,都瞬間歸零。不是緩慢逝去,而是瞬間去世!許黑瞳孔微縮,迅速上前,拿出妖神鼎,隨時準備躲進去。頃刻之間,許黑來到了炎魔老祖的跟前,他用妖神鼎,將其嘴里的滅仙珠,小心翼翼的吸了出來,封入其內。略一查探,許黑發現,滅仙珠上還有莫老的神識印記。這讓許黑面色一沉。看來此物不可輕易拿出,不然,莫老一旦發現后,隔空催動,將此物引爆,那還真是死的很有創意。許黑抓在炎魔老祖的身上,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用神識掃了一遍,沒有發現第二枚滅仙珠后,他總算是松了口氣。“奇怪,此人怎么突然就暴斃了?”許黑心中閃過此疑問。炎魔老祖死的太突然,這放在任何一位接近破虛的修士身上,都是極其不合理的。別說是自爆元神了,就連一點反應都沒有,憑空去世,實在難以理解。突然,許黑目光一凝,再次用神識掃去。只見炎魔老祖的腦袋里空空如也,不僅血肉全無,就連識海都被吃光了,元神全無。在其識海消失的地方,許黑感應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極影?”許黑失聲道。那一絲熟悉氣息,的確是極影!可過了許久,極影沒有傳來任何回應。當初,極影變成一個蛹后,許黑就留在了石靈族的洞府內,任憑其自然生長。可多年不見,極影竟然達到了這種實力,不僅瞬殺了半殘的炎魔老祖,許黑甚至都感應不到。許黑想了想,催動極影體內的一絲烙印,打算強行控制。“嗡……”許黑聽見了一絲翅膀震動。只見一只細小的黑點,從炎魔老祖的眉心位置鉆了出來。那是一只背生雙翼,通體漆黑,頭生獨角,類似于蟬的昆蟲,正以頭部對著許黑。只不過,此靈蟲的身軀實在太小了,跟一只蒼蠅似的,與許黑高達百丈的身軀相比,實在微不足道,如同螞蟻。當初極影的烙印還在,只是非常微弱,弱到許黑全力催動,都無法完美的控制此生物!“你就是極影?”許黑問道。極影沒有給出回答。從極影的眼神中,許黑看不到一絲原本的情感,只有一種渴望,自由的渴望。忽然,趁著許黑沒有發力的間隙,黑色靈蟲影子一閃,如同瞬移一般,直接消失在了天邊盡頭。距離過遠,那一絲烙印,許黑再也感知不到了。許黑望著靈蟲遠去的方向,內心不禁思考一個問題。那還是極影嗎?那一只靈蟲,雖然有當年留下的一絲烙印,可對方給許黑的感覺,像是一種從未見過的陌生靈蟲。許黑曾聽聞過,當靈蟲的品階遠遠超過主人之時,就會有脫離的念頭,這是天地之靈的自然規律。突然,許黑情不自禁的想到了外魔,畢竟他連續見過了好幾次外魔奪舍,難道連蟲子也能奪舍?這不應該啊!許黑搖了搖頭,對于極影的變化,實在摸不清丁點頭緒。暗星,他的疑惑越來越多,不過,如此多的疑惑串聯到了一起,許黑也有了一絲猜測,等待他去驗證。他將炎魔老祖的尸體、納戒收好。隨后,許黑返回原地,將眾人的封印解開。他本想將荊棘王的尸體碎片也搜刮出來,可是一點渣子都沒看見,讓他有些遺憾。此刻,許黑目光陡然一轉,看向了一處方位。……一座大山之后。葉王正藏在一處山洞之中,身旁是一群荊棘一脈的高層長老們,全都聚在一起,臉色一個比一個沉重。他們知道,自己無法逃跑,躲在這里也只是拖延時間,商量對策,看如何才能活下來。“這許黑太恐怖了,不如,我們自首算了吧,興許能從寬處理。”“不行!已經走上了這一步,焉有回頭路?”“依我看,那許黑原本修為平平,定是憑借秘術,強行拔高實力,已經陷入了虛弱!”“沒錯!他曾經動用過一種法則灌體的神通,進入了很久的虛弱期,現在一定更加虛弱,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眾人商量著,不約而同,將目光對準了在場唯一一位半步破虛,三大長老中的最強者。——葉王!被如此多的目光注視,饒是以葉王的多年心性,也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我……我打許黑?”葉王一想到這個念頭,臉就黑了大半。開什么玩笑?這種念頭放在一天前,他興許還有膽子試試,可是現在,他拿頭去試?破虛都給干碎了,他一個半步破虛,試試真就逝世了。“葉王,你是我們唯一的希望!”“就算不殺了許黑,你能指望他放過我們?”“至于逃跑,我們逃得掉嗎?”“沒得選了!”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著。商討了半天,只得出了一個結論,去拼一把,還有一線生機。他們躲在這里,也是為了拖延時間,讓許黑的狀態趕緊過去,進入虛弱期,他們才有可乘之機。“似乎……也只能這樣了!”葉王苦笑一聲,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也知道,這群人說的在理,沒有妥協的余地,都這種時候了,只能一戰。“只能哪樣?說來聽聽。”突然之間,一道幽靈般的聲音,響徹在了洞府之內。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