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月末。
二十九號這天是周四。
明天三十號，周五，秋季運動會正好安排在明天。
等十一放假回來，正好迎來高三第一次月考。
可能是因為明天運動會的原因，今天班級里的氣氛就變得火熱起來。
而大家討論最多的，自然還是許輕語。
“你們說許輕語會穿什么樣的服裝？”
“不知道，許輕語的服裝是楚星準備的，我之前問過楚星，這夠日的打死都不說。”
“反正明天就知道了，要是楚星準備的漢服不好看，他就死定了。”
“哎，你們說許輕語會不會露腿？我打賭許輕語的腿比尤然還好看。”
“那不一定，尤然可是腿精，許輕語能比過她？”
……
班級里的男生滿腦子都是波濤和腿。
同樣也有很多人過來詢問楚星準備的漢服怎么樣了。
事實上楚星課本里就夾了一張照片。
那張照片正是上次在咖啡廳里，許輕語穿上漢服時拍的，楚星當做珍寶一樣藏起來，誰都不給看。
“啪~”
楚星拍了一下大腿。
原本正在低頭看書的許輕語嚇了一跳，她慌忙把雙腿并攏，同時朝著外側收了收。
楚星咬牙切齒道：“他們說你腿沒有尤然好看，一群沒見識的家伙。”
“上課~”
英語老師錢冰雪走進教室。
眾所周知，一般英語老師都比較漂亮時髦，每天穿的衣服都不重樣。
而今天錢冰雪穿著裙子，黑絲美腿，再加上清秀的臉蛋和不錯的身材，頓時就吸引了眾多目光。
楚星視線在班級里掃了一圈，發現很多男生的注意力都放在英語老師的黑絲上。
他拿起課本，百般無聊地開始背誦起單詞。
一個月時間，楚星已經把高三的英語單詞背完。
這次月考他把主要精力都放在了語文和英語上，就指望這兩科拿分，所以一上課他就開始背單詞。
“這么單詞怎么念？”
楚星盯著英語書的音標，第三個音節的卷舌像根魚刺卡在喉嚨里。
午后的陽光斜斜切過課桌，把‘epheral’這個單詞曬得發燙。
許輕語湊近，發絲掃過他的手背。
“e-phe-r-al——”她拖長的尾音帶著蜜桃味的氣息：“重音在第二個音節，舌尖要像滑滑梯那樣…”
許輕語又念了兩遍，見楚星讀得始終有些不太標準，于是嘆息道：“想象你在表演偶像劇，對天邊的流星喊‘一飛沒啊’。”
楚星神情嚴肅：“你早這么教不就好了嗎。”
許輕語滿臉無語。
楚星見她用看智障一樣的眼神看著自己，冷笑一聲，便打算伸手揪她的小辮子。
誰知剛剛伸手，耳邊傳來英語老師錢冰雪的聲音。
“楚星，你這幾次英語單詞聽寫得都不錯，堅持下去的話月考肯定能及格，你站起來讀一下這篇課文。”
楚星揪小辮的手僵在半空。
他慌忙把課本從最后面的單詞翻到前面，卻根本就不知道要讀哪一篇課文。
錢冰雪還以為楚星緊張，安慰道：“學英語最重要的就是大聲讀出來，讀錯也沒有關系，只有讀出來才能加深印象。”
錢冰雪說話輕聲細語，班級里很多男生都喜歡她的聲音。
楚星慢悠悠地站起身來，課桌下用腿碰了一下許輕語的大腿。
對方默默把楚星的英語書翻到了最新一頁。
“i’
a
digital
native……”
開學第一天的時候，楚星就讀過英語課文，不過那時候他讀得磕磕絆絆，有些單詞不認識，有些單詞讀音不準確，但即便如此，作為全年級倒數的吊車尾，楚星能勉強讀完一篇課文，已經讓全班同學震驚。
而現在，開學短短一個月時間，楚星再次讀課文時，他中間再也沒有了磕巴停頓，每一個單詞的讀音都異常標準，甚至，楚星讀課文時，還帶著英倫口音。
作為英語老師的錢冰雪知道楚星的進步很大，最近每次聽寫楚星基本上都是全對。
可她沒有想到楚星的進步居然這么大。
這流利的口語，甚至已經不比錢冰雪這個老師差多少了。
楚星念完最后一個單詞，放學的鈴聲打響。
英語老師宣布放學，許輕語突然把橡皮擦當成驚堂木一拍：“最后一個單詞anthropoorphis，你念成了‘安徒生派’了，老師居然沒有發現。”
她憋著笑轉身，馬尾辮在夕陽里劃出明亮的弧線。
楚星看著少女整理書包的背影，突然想起明天的運動會，挑眉道：“別安徒生了，我問你，明天的運動會你準備好了嗎？”
運動會上午會有開幕式，全校所有班級走方隊。
這是每個班最好的展示自己的舞臺。
許輕語作為領隊，她需要舉著牌子走在最前面。
關鍵不在舉牌，而是許輕語身上的服裝。
楚星給她準備的漢服實在太過艷麗，楚星只在咖啡廳見她穿過一次，之后再也沒有穿過，不知道明天運動會，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她會不會不適應。
果然，聽到楚星的話語，原本已經站起身的許輕語停頓了一下腳步。
她轉頭看著楚星，似乎在猶豫著什么，不過最終還是低著頭快步跑開了。
楚星看著少女消失的背影，突然有些擔心。
許輕語是走讀生，她明早需要提前換上服裝來學校。
平時許輕語穿著校服已經非常吸引眼球，楚星實在不敢想象，如果許輕語穿上那件華麗的漢服走在大街上，會引起怎么樣的轟動。
剛剛許輕語之所以遲疑，應該就是為了這件事吧。
就在楚星胡思亂想時，尤然突然走了過來，她臉色有些微紅道：
“楚星，明天運動會我們女生要提前換好衣服，這次我們班女孩穿的裙子都很短…早上你能不能來我家門口接我啊。”
自從上次早點事件，尤然最近這段時間都沒有和楚星說過話。
她已經深刻意識到以前的自己是多么過分。
同樣，她也明白正是自己的冷漠無情，深深傷害了楚星的心，所以楚星才會傷心遠離。
最近這段時間尤然想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