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夜心頭一沉。

直覺告訴他，朱大福的死，恐怕和眼前這個秦茂脫不了干系！

果不其然。

秦茂的臉幾乎要貼到秦無夜鼻尖上，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你害我們損失了五百多萬靈石，朱大福——只是微不足道的利息！”

他咧開嘴，露出森白的牙，仿佛在享受對方瞳孔驟然緊縮的瞬間。

“你說什么？！”

秦無夜猛地抬手，五指如鐵鉗般扣住秦茂的咽喉。

后者靈力瞬間爆發，腰間玉佩“嗡”地亮起青芒，一道屏障憑空浮現，但卻趕不上秦無夜的速度！

秦無夜的手指仿佛鐵鉗，猛地抬膝狠撞對方腹部，再一把拍掉他腰間佩刀和玉佩。

未完全生效的護體靈器瞬間失效。

“你、你他媽松手！”秦茂臉色漲紫，腳尖亂蹬，抖著手摸向腰間佩刀。

“住手！”身后幾名執法堂弟子呼啦圍上，劍刃齊刷刷出鞘，“秦無夜，你這是要造反？！”

“造反？”秦無夜冷笑一聲，手指反而收得更緊，“我倒要問問，朱大福究竟是怎么死的？！”

他猛地將秦茂扯到面前，眼底冷得像淬了冰：“說！”

秦茂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同為靈徒九重，這人的力道怎會如此恐怖？

自己想要掙脫卻根本做不到！

“咳咳放、放手！”秦茂掙扎著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

他身后的弟子立刻高喊：“朱大福是食物中毒死的！他贏了靈石后下山花天酒地，暴斃而亡，尸首還是我們扛回來的！”

“放屁！”秦無夜怒極反笑，“靈徒三重境會被凡間毒物毒死？你們連編謊都懶得動腦子了？”

“秦茂，把你剛才對我說的話大聲說出來！”他五指又收緊一分，秦茂喉骨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咯”聲，“不然……我不介意先殺了你給朱大福報仇！”

秦茂瞪著雙眼，看著秦無夜眼中似有暗紅火苗竄起，神色駭人。

他深知對方真的是會下死手的狠人。

他可不想死！

“我，我…”秦茂剛想開口。

“住手！”樓梯頂端突然炸響一聲暴喝。

秦無夜只覺一股磅礴威壓如山岳般壓下。

緊接著，灰影如鬼魅般閃現，枯槁手掌拍向秦無夜胸口。

還未回神，他整個人已經倒飛出去，重重翻滾在地，直到撞到墻門方才停下。

他喉頭腥甜翻涌，卻硬生生將血咽了回去。

秦無夜抬眼望去，只見一名枯瘦老者負手立于堂前，灰袍無風自動，鷹鉤鼻上嵌著一對渾濁黃瞳，正死死盯著自己。

“劉長老！”秦茂連滾帶爬撲到老者腳邊，指著秦無夜嘶聲道，“他就是秦無夜！這狂徒擅闖執法堂，還欲行兇殺人！”

劉長老——正是受過秦家恩惠的外門執法堂長老，劉崇山。

遠處偷窺的蘇諾早已發現里邊的動靜，見到劉長老都出來了，連忙悄無聲息地退入陰影。

劉崇山穩步走出內堂，目光如刀地冷冷掃向秦無夜：“你就是那個覺醒了圣脈的秦無夜？”

他每吐一個字，威壓便重一分，石磚地面竟隱隱龜裂。

靈宗境一重的修為，恐怖如斯？

“老匹夫！”秦無夜頂著威壓，半跪在地，“怎么，連執法堂的長老都成了秦家的看門狗了？”

“放肆！”秦茂跳起來就要撲過去，卻被劉崇山抬手攔住。

老者枯瘦的手掌緩緩抬起，掌心凝聚出一團刺目白光：“在我的執法堂胡作非為，本長老有權將你處置！”

“既然厲老鬼不管你，老夫便替他教教你什么是……”

話音未落。

千鈞一發之際，秦無夜腳下黑霧驟起，多道身形閃影橫移三丈。

正是《狩神蹤》第一式雷影穿云。

“殺人啦！劉長老殺人啦！救命啊！”他邊逃邊扯著嗓子嚎叫，聲音響徹整個山頭。

幾個探頭探腦的外門弟子嚇得縮回脖子，執法堂眾人臉色鐵青。

劉崇山眼角抽搐，正要追出，突然像是想到什么，抬手止住秦茂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