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
與此同時,皇城西郊,二十里外的枯木林。
冷鋒從林中掠過,緊接著背靠著一棵三人合抱的枯樹藏身。
他劇烈地喘息著,每一次呼吸都牽動著全身撕裂般的劇痛。
他的右臂簡單捂綁著一塊滲出黑血的白布,軟軟垂落,手肘往下已經沒了。
左手死死握著的墨玉長劍,此刻也只剩下半截斷刃,劍身上布滿了裂紋和焦黑的痕跡。
身上數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還在汩汩冒著鮮血,染紅了破碎的黑色勁裝。
冷鋒臉色煞白,嘴唇干裂,眼神卻依舊如孤狼般兇狠警惕。
他輕輕將斷劍插入地里,顫抖著從懷中摸出最后兩顆療傷丹藥,看也不看就塞進口中,拼命咀嚼吞咽,試圖壓榨出體內最后一絲力量。
嗖!嗖!嗖!
這時,四道追命黑影,極速從林間陰影中掠出,呈扇形將他包圍。
為首者身形高瘦,眼神陰鷙如毒蛇,蒙面巾下的嘴角勾起一絲殘忍的弧度。
陰鷙男子聲音沙啞,看向冷鋒的眼神多了一絲欣賞:“區區靈士九重,能在我們四人手底逃出這么遠,你這線報人,倒也有幾分本事。”
“可惜,到此為止了。”
他緩緩踱步上前,一腳將冷鋒身前的斷刃踢飛,目光如同打量一件死物般掃過冷鋒:“把‘天仃’讓你送的東西乖乖交出來,或許我能給你個痛快。”
冷鋒聽罷,心頭劇震!
天仃?
那個江湖上傳聞的神秘組織?!
這封信……怎么會跟他們扯上關系?!
他強壓翻騰的氣血和眩暈感,嘶聲道:“什么‘天仃’?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
“哼!不見棺材不掉淚!”陰鷙男子眼中厲色一閃!
砰!
冷鋒只覺腹部如同被一柄萬斤重錘狠狠擊中!
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弓成了蝦米,五臟六腑仿佛都移了位!
他“哇”地噴出一大口混合著內臟碎塊的鮮血,身體重重撞在背后的枯樹上,震得枯葉簌簌落下。
“搜!”陰鷙男子收回拳頭,冷冷下令。
旁邊兩名黑衣人立刻上前,手法粗暴卻熟練地在冷鋒身上摸索起來。
很快,他從冷鋒緊貼大腿內側的內袋里,掏出一個用普通火漆封口的信封。
“大人,找到了!”
陰鷙男子接過信封,目光掃過那平平無奇的火漆封印,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嗯?竟然沒有靈力禁制?”
他細長的指甲輕點著那封口火漆,沉吟片刻,最終收入囊中。
“帶走!”陰鷙男子眼神冰冷,如同看著一灘死肉,對著手下三人一揮手。
其中兩名黑衣人立刻上前,粗暴地架起癱軟在地、幾乎失去意識的冷鋒。
第三名黑衣人則從腰間扯下一個臟兮兮的麻袋,抖開,動作熟練地就要往冷鋒頭上套去。
就在麻袋陰影即將籠罩的瞬間!
冷鋒那原本渙散的瞳孔驟然爆發出孤狼般的兇戾!
一股被逼到絕境的狠勁沖破劇痛與眩暈的封鎖!
“呃啊——!”他喉嚨里擠出野獸般的嘶吼。
僅存的左臂猛地發力,身體如同瀕死的毒蛇般劇烈一掙!
架著他的兩名黑衣人猝不及防,竟被他這突如其來的爆發力震得手臂一麻,踉蹌后退半步!
借著這千鈞一發的空隙,冷鋒的左手閃電般探出,五指箕張,對著不遠處插在地上的那半截墨玉斷劍凌空一抓!
“嗡!”
斷劍發出一聲悲鳴,如同感受到主人不屈的意志,竟被一股無形的氣勁牽引,瞬間倒飛入冷鋒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