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絮和華清揚也第一時間趕到,看到屋內殘留的、尚未完全散去的毒霧和破碎的陣法痕跡,臉色難看至極。
“無夜,安南,你們沒事吧?”柳如絮急忙上前檢查兩人情況。
“我們沒事,幸虧太長老及時趕到…”靖司安南心有余悸地搖搖頭。
“好陰毒的陣法!蘊含腐骨蝕魂之毒,還有強大的靈力禁錮!”華清揚檢查著陣基殘留的痕跡,眉頭緊鎖,“布陣之人手法老辣,絕對是靈宗境的高手!而且……這陣盤殘留的氣息……”
他試圖追蹤,卻發現痕跡被剛才的能量沖擊破壞了大半,難以追蹤源頭。
這時,皇室負責別苑安全的供奉長老也帶人趕到,臉色難看又略帶尷尬。
敵人竟然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在防衛森嚴的宗門別苑內,對皇朝戰的天驕弟子發動如此致命的襲擊!
這簡直是赤裸裸的打臉!
“查!給本座徹查!掘地三尺也要把布陣偷襲的鼠輩揪出來!”供奉長老怒聲下令。
而被擊暈在暗處的阮長老,很快也被發現。
“是天劍宗的阮長老?”供奉長老和柳如絮、華清揚等人立即圍了過去。
阮長老被弄醒后,面對質問,眼珠一轉,立刻裝出一副虛弱又憤慨的樣子:“咳咳……老夫…老夫方才偶然路過,察覺此地有異常靈力波動和可疑人物潛入,似要圖謀不軌,便想靠近查看。”
“不料…不料竟被那兩個神秘黑衣人偷襲!他們修為極高,老夫不敵……慚愧,慚愧啊!”
他一口咬定自己是發現可疑人物才過來,結果被襲擊。
這番說辭其實并不夠自圓其說。
一個天劍宗的長老,為何會進入其他宗門弟子的別苑附近?
但此刻沒有確鑿證據,加上天劍宗長老的身份,他也受了傷,最終皇室的供奉長老也只能暫時將其釋放,但懷疑的種子已然種下。
“哼!阮天雄,你最好祈禱此事真與你無關!”昌星海回來后,聽聞此事只冷冷丟下一句。
昌星海這次追擊,仍是被那兩個神秘人逃了。
經此一鬧,整個別苑風聲鶴唳。
昌星海直接在飛云宗居住的區域布下一層更強的防御結界。
皇室也調派了更多禁衛,在別苑周邊設下層層崗哨和陣法,監視與控制也更加嚴密。
所有人都感到,接下來留在皇都的這個月,注定不會平靜。
秦無夜和靖司安南死里逃生,身心俱疲,加上體內余毒未清,也暫時沒了私下交流的機會。
靖司安南深深看了秦無夜一眼,便由柳如絮陪著回去療傷休息。
休整的時間很快。
夕陽的最后一絲余暉徹底消失在地平線,夜幕籠罩了恢弘而壓抑的皇都。
赴宴的時辰將至。
當皇宮派來的華麗車駕準時抵達別苑門口,邀請各宗長老及前三甲弟子赴宴時,所有人的心頭都籠罩著一層陰霾。
這一天,經歷了太多生死變故,每個人的心緒都如同繃緊的弓弦。
就連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秦無夜,望著那象征著皇家威嚴的馬車,心頭也罕見地掠過一絲沉重。
那兩個強大的神秘人——是天仃組織的人嗎?
他們為何死盯著安南不放?
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裝飾華貴的馬車內,柳如絮、靖司安南和秦無夜同乘一車。
氣氛有些凝滯。
靖司安南看著窗外流轉的燈火,忽然輕聲開口,打破了沉默:“其實……我知道自己是個孤兒。”
秦無夜和柳如絮都看向她。
靖司安南繼續道,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絲迷茫:“是師尊將我撿回宗門的。也是她告訴我,我父親姓靖,母親姓司,所以我叫靖司安南……但我從未見過我的父母。”
她從脖頸衣襟內,掏出一塊貼身佩戴的溫潤的白色玉佩。
玉佩材質絕非凡品,上面工整地刻著‘靖司安南’四個小字。
“師尊不善說謊,或許她知道的也就這么多,又或許……她是有意讓我知道自己并非尋常孤兒。”靖司安南摩挲著玉佩,“或許,我真的是姓靖司,是隔壁靖司國,靖司一族流落在外的族人?”
“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么那兩個神秘人,會幾次三番地想要抓我。”
“他們或許是沖著我這特殊的姓氏和可能存在的血脈而來?”
柳如絮看著那玉佩,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