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也許,她是想把我們一并毒死,省得麻煩。”
出了門的云見月,腳步踉蹌了一下,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她靠在冰冷的墻壁上,緩了口氣,反手摸向后腰。
指尖觸及一片溫熱黏膩的濡濕,借著微弱的月光抬起手一看——滿手刺目的猩紅。
“嘶……”她倒抽一口冷氣,疼痛感這時才排山倒海般襲來。
“好小子,下手真夠狠的。”
咬著牙,她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自己的寢殿處理傷口。
當冰冷的烈酒澆上傷口的瞬間,錐心刺骨的劇痛,疼的她齜牙咧嘴。
顫抖著手進行了簡單的消毒和包扎。
處理完傷口,她步履蹣跚地循著原主的記憶走向廚房。
等到了廚房,云見月再一次傻眼。
灶臺冰冷積灰,案板上空空如也。
角落那個半人高的米缸,一粒米都沒有,甚至看不到一粒散落的米糠。
存放食材的柜子,空空蕩蕩,散發著淡淡的霉味。
靈米、靈獸肉……這些宗門最基礎的供給,早已被原主搜刮一空,連同最后幾顆辟谷丹,都作為“心意”巴巴地送去討好楚凌風了。
云見月的心,徹底涼透了。
她扶著冰冷的灶臺,看著家徒四壁的廚房。
“開局一破宗,徒弟全靠哄,五個嗷嗷待哺的反派幼崽,一個重傷的‘惡毒’師尊,外加一個連耗子都餓跑了的廚房……”
云見月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對著冰冷的灶臺低聲哀嚎,“這后媽式劇本……是不是也忒硬核了點?”
夜色沉沉,寂靜的廚房里,只有她無奈的嘆息在回蕩。
生存的壓力,從未如此真實而沉重地壓在肩上。
哄徒弟的第一步,看來得從“喂飽”開始了。
云見月扶著隱隱作痛的后腰,看著空蕩蕩的廚房,胃里也空得發慌。
坐以待斃,就是等死,必須出去找吃的!
她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徒弟們所在的破屋。
推開門,五雙眼睛立刻聚焦在她臉上,隱隱帶著期待。
云見月:“”
你們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亞歷山大啊。
她清了清嗓子,帶著一絲尷尬,道:“廚房…沒糧了。”
話音落下,一片死寂。
孩子們的眼神頓時充滿失望,似乎在說:我們就知道會這樣,就不該對你抱希望。
“咕嚕嚕……”一聲清晰的腸鳴突兀地響起。
蘇渺渺嚇得渾身一抖,立刻用小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小肚子,驚恐地看向云見月,大眼睛里蓄滿了淚水,仿佛犯了天大的錯。
云見月心頭一酸,放柔了聲音:“我要出去找吃的。”
觀察著小家伙們的神色,補充道:“外面危險,你們五個在宗門乖乖等為師,別亂跑,為師很快就回來。”
“”五人一臉沉默。
她無聲輕嘆,說再多漂亮話,都不如拿出實際行動。
又簡單交代了幾句,她轉身離開。
玄天宗外的山林,寂靜得可怕。
只有不知名的蟲子在草叢里低鳴,風吹過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更添幾分陰森。
云見月借著微弱的星光,仔細搜尋著任何能果腹的活物——野兔?山雞?哪怕是一只肥點的鳥也好。
然而,找了小半個時辰,別說靈獸,連只普通野兔的影子都沒看到。
山林仿佛被洗劫過一般荒涼。
“不可能啊,這么大的林子,怎么一只靈獸都沒有?”
云見月疑惑地停下腳步,扶著樹干喘息。
突然,一段屬于原身的記憶涌了上來。
原身在餓得發慌時,經常跑到宗門附近山林打牙祭,七彩鳳羽雞、碧絨風影兔……那些肉質鮮嫩的小型靈獸,早就被她掃蕩一空了。
吃飽喝足后,她從不曾想過給同樣饑餓的徒弟留一口。
“……”
云見月無語地扶額,對這個原身簡直無話可說。
看來守株待兔不行了,必須深入更遠的山林。
她咬著牙,忍著后腰鈍痛,朝著遠離玄天宗的方向,更深的山林走去。
“糟糕,被火鳳凰逃走了,大師兄這可怎么辦?火鳳凰乃是上古神獸,銷聲匿跡了千年,今天我們有幸遇到,若不盡快與之契約,萬一落到別人手里,就完了。”一個清脆的女童聲充滿懊惱。
“它才破殼,法力低微,又被我們打傷,肯定逃不遠,火鳳凰只能是我們的,我們一定能追上。”一個稍顯沉穩的男孩聲音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自信。
說話間,兩人找準一個方向,就快速而去。
正在尋找靈獸的云見月耳尖微動。
似乎有什么東西,正朝自己這個方向急速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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