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冥化為冰屑的瞬間,三位赤炎宗長老如遭雷擊。
死了……少主竟然死了。
進入秘境前,宗主千叮萬囑,務必護少主周全。
可這才進入秘境第一天,柳青冥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被人輕描淡寫地殺了。
等回了宗門,他們如何向宗主交代?
“少主!”化神后期的紅臉長老最先反應過來,雙目赤紅,驟然祭出長槍,槍尖騰起三尺烈焰,“云見月,你敢殺我赤炎宗少主,老夫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周身靈力暴漲,化神后期的威壓如海嘯般壓向云見月,長槍一抖,數道火焰帶著磅礴之勢襲來。
云見月眸光清冷,吐出一個字,“凝。”
淡藍色的寒氣瞬間爆發,在她面前凝聚出一面厚重的巨大冰盾,火焰槍撞在冰盾上,發出“滋滋”的灼燒聲。
“雕蟲小技,給老夫破!”他全身烈焰轟然爆發,鮮紅的火焰將冰盾震得粉碎,“不過是仗著冰系克制火系,真以為能贏老夫?”
他脫困而出,長槍猛地對準云見月,噴出一道水桶粗的火龍,所過之處,云見月凝聚的寒冰盡數融化,熱浪滾滾,幾乎要烤掉人一層皮。
云見月急忙躲開,但一縷青絲還是被熱浪炙烤得卷曲,她悶哼一聲,借著熱浪的沖擊力向后飛退,臉色蒼白,氣息也微微紊亂,仿佛已被重傷。
紅臉長老眼中兇光一閃:“受死!”
他縱身追了上去,速度快如流星。
一旁觀戰的另外兩位長老見狀,心下稍安,下意識認為云見月已是強弩之末。
白臉老者冷笑:“云見月這下必死無疑,我們也算給宗主一個交代了。”
黃袍長老連連點頭,兩人竟真的站在原地,等著看云見月被斬殺。
他們沒看到,飛退中的云見月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朝著不遠處一片被濃郁白色霧氣籠罩的山谷急掠而去。
“想跑?殺了少主,天上地下都沒你的活路,留下命來。”紅臉長老殺意正濃,豈容她逃脫?
他周身烈焰再次暴漲,速度催發到極致,緊跟著沖入了那片霧氣山谷。
以一敵三,云見月早就打算好要逐一擊破。
觀戰未動的那兩位長老的傲慢與輕敵,正中云見月下懷。
她要做的便是示敵以弱,誘敵深入。
等進入山谷腹地,云見月突然停下腳步,轉身時,眼中已無半分狼狽,只剩冰冷的殺意。
霧氣主要由無數微小的水滴和冰晶構成,而這,正是她冰靈力最好的載體和放大器。
這片濃霧山谷,就是她精心選擇的獵場。
她雙手結印,唇瓣無聲開合:化針。
剎那間,淡藍色的寒氣與山谷中的霧氣產生共鳴,霧氣仿佛被無形之力牽引,凝聚、壓縮,億萬水滴與冰晶在冰靈力催動下,化作幽藍色的冰針,每一根都鋒利無比,密密麻麻懸浮在空氣中。
天上地下、四面八方、每一寸空間,密密麻麻,層層疊疊,將紅臉長老徹底包圍。
紅臉長老臉上的獰笑瞬間僵死,轉化為無邊的駭然。
云見月并指如劍,對準他。
“去!”
咻咻咻咻咻——
億萬冰針鋪天蓋地,遮天蔽日,如同銀河傾瀉而下。
紅臉長老臉色劇變,連忙運轉全身靈力,火焰在周身凝成一道護盾。
但冰針太多了,無窮無盡的冰針如同蟻群啃食堤壩,很快撕碎了火焰護盾。
冰針穿透了他的道袍、皮膚、肌肉、經脈、內臟、骨骼……他像一個脆弱的靶子,被來自四面八方的冰針瘋狂洗禮。
最終,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短暫而凄厲的慘叫,便徹底沒了聲息。
當冰針散去,原地只剩下一個血人,密密麻麻的針孔布滿每一寸皮膚,鮮血順著針孔汩汩流出,很快又被殘余的寒氣凍結成冰珠。
他保持著驚恐的表情,生機早已斷絕。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從云見月引敵入谷到冰針爆發,不過電光火石之間。
山谷外的白臉與黃袍長老聽到慘叫,心頭咯噔一沉。
“不好!”白臉長老臉色驟變,再也顧不得看戲,縱身沖入山谷,黃袍長老緊隨其后。
“分開找!”白臉長老強作鎮定,祭出赤色長刀,刀身騰起丈高烈焰。
他循著一絲冰靈力波動追去,轉過一道山彎,果然看到云見月的身影。
“受死吧!”白臉長老怒吼著對著云見月一刀悍然劈下,刀光撕裂霧氣,聲勢駭人。
云見月卻不慌不忙,雙手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身前瞬間凝結出一面厚實的冰盾。
轟——
火焰刀光狠狠劈在冰盾之上,巨響震耳欲聾,冰盾劇烈震顫,卻始終沒有碎裂。
“你的火,不夠旺。”云見月淡淡開口,冰盾化作無數冰棱,“而我的冰,足夠冷。”
冰棱與周圍的霧氣再次融合,化作比之前更密集的冰針雨,朝著白臉長老射去。
白臉長老揮刀格擋,刀芒熾烈,卻駭然發現這些冰針比想象中更加凝練冰冷,每一根都震得他手臂發麻,護體靈光迅速黯淡。
斬碎一批,更多的冰針已蜂擁而至,很快就突破了他的防御,刺得他渾身是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