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說完,老太太就點了點頭,她的兒子又有些沉不住氣了:“你就說我們這畫能當多少錢不就行了,哪有那么多的廢話?”
老太太有些生氣說:“左青,你能不能沉住氣,出去上了兩年學,你都學了些什么啊,怎么就讓你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我之前那么多年都白教你了嗎?”
被稱作左青的男子就嘆了口氣說:“媽,你別總是這副語氣跟我說話好不好,你看看你們學校其他的教授,副教授,哪一個不是好房住著,好車開著,你再看看咱家,咱家的錢呢?”
老太太緩緩說了一句:“我是做學術的,不是圈錢的。”
左青怒道:“別老拿您的學術說話,你學術做了一輩子,你得到了啥了呀?名呢?利呢?”
老太太有些生氣,左手微微抬了一下,不過最終還是放了下來,畢竟當著外人的面,打人總歸是不好的。
我這邊則是說了一句:“一幅畫,能不能值錢,又值多少錢,不是空口說一句就行的,我需要你們了解這幅畫的真正的價值,這樣你們心里也才有底兒。”
我始終不明白,老太太師德極高,怎么卻連自己的兒子都沒有教好呢?
我仔細看了看她的田宅宮,微微露出一絲的暗暗的寡色,這是喪夫之相。
那暗暗的寡色烙印很深,說明他丈夫最起碼死了十年之上。
我沒有再仔細看下去,而是繼續說:“我們來說這幅畫吧,說畫的話,我們需要先說金俊明這個人,他是明萬歷年間出生的人,原名金袞,字孝章,大明亡國,清兵入關后,他改名金俊明,名字里一個‘明’字,足以見他對前朝的感情。”
“他在前朝做過官,本來清廷也想要請他出仕的,可他卻始終不肯。”
“所以在他的畫里,如果仔細看,你能看到一些對前朝的慕思,對當朝的不滿,以及他心里的壓抑感。”
“我手中這幅畫,其實在金俊明的私人小記中有提到過,那是記錄自己作畫的一個筆記,穿插著很多趣事,甚至是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