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
這出魂的狀態太玄妙了。
我的身體輕飄飄的,走路的時候,腳跟老是無法落地,只能墊著腳尖走路,若是平時這么走,我會覺得累死,可現在這么走,我反而覺得十分的舒服。
怪不得人們常說陰邪之物習慣踮著腳尖走路呢,原來這樣走,舒服啊。
我們緩緩往前走,在經過那條洪水退的還不是很干凈的河流時,我和李成二就從上面漂了過去,那種感覺就好像在飛一樣。
想到這里,我就問李成二,出魂狀態下,我們會不會飛?
李成二說:“飛?你想多了,魂魄也要以地為基礎,你要是敢在天上飄上十分鐘,保證你魂飛魄散。”
我“啊”了一聲說:“這么嚴重的?”
李成二說:“廢話,地為陰之災,再其上是玄,玄之便問天。”
“依你魂魄的強度,至于玄字空間,說十分鐘,都是看得起你。”
“魂飄上天,猶如人溺水是一個道理,人不能向下,魂不能往上,這是基本的規律。”
我趕緊點頭說:“那我還是不飄了,腳踏實地好一點。”
走過了河流,我們就慢慢走到了舊巷子村的最底部,站在街口,李成二就說:“一會兒若是有臟東西問你問題,你不用回答,它們不會深究你,可你一旦回答了,就等于和他們有了羈絆,一會兒回魂的時候,可能有點麻煩,他們估計會‘留你吃飯’,吃完飯,你估計就是他們的一份子了。”
我點頭說:“那他們還挺客氣。”
我們兩個邁步踏上那街道的時候,就發現村口兩側是一個香油坊,還有一個木匠屋。
兩家小店的門口柳樹上都掛著幌子。
香油坊的幌子是布料的,而木匠屋的幌子是木牌。
輕風吹過,兩個幌子緩緩搖擺。
我就說剛才在街道看不著人,原來店里還有人。
香油坊是一個四十歲的男人,還有一個看起來十七八歲的女子。
男人五官粗獷,妻妾宮犯黑,子女宮為凈水一色,說明她早年喪妻,只得一女。
年輕女子頭頂包著一個紅布頭巾,胳膊上滿是油漬,她正在轉著一個磨盤磨著芝麻。
女子的五官精致,可命宮卻被煞氣擋住,說明她是橫死的,而非正常死亡。
其實不光是這個女人,四十歲的男人,也就是那個老油匠,也是命宮犯煞,也是死于一場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