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初眸光驟然一凝,手上動作不自覺加重,墨硯辭頓時發出一聲壓抑的悶哼。
“不然呢?”她聲線平穩無波。
“一個不受寵的公主,何至于引來如此多批次的刺殺?”他的目光流連于近在咫尺的纖細脖頸,那處的肌膚白皙脆弱,仿佛稍一用力便能烙下種種印記。
曖昧無聲滋長。
那上面已有幾處他方才留下的淡紅痕跡,誘得他心底躁動,只想索取更多。
“……”這問題直刺她最深處的秘密與底牌,謝南初無法回答。
“公主不愿答我?”他明知故問,語氣里帶著一絲故意的糾纏,謝南初只覺得他煩人得很。
緊接著,又聽他低笑道:“那往后,公主若再遇不想答的問題,便親……”
話音未落,謝南初已低頭封緘了他的唇。
堵住這張嘴,才是此刻最優。
她原以為淺嘗輒止便可,卻不料他一只大手猛地扣住她的后腦,另一只則緊緊攥住她試圖推開的手腕,反客為主。
這個吻瞬間變得深入而熾熱,攻城略地,不容抗拒。
恰在此時——
“主子……”
“公主……”
門被猝然推開,花蕪與詞安愣在門口,目瞪口呆地望著室內景象:一個站著俯身,一個坐著仰身,兩人唇齒相交,燭火暖融,畫面旖旎得驚人。
“啪!”
一的空隙,謝南初猛地掙脫,揚手便給了墨硯辭一記清脆的耳光。
墨硯辭臉偏過去,非但不怒,反而低低地笑了起來,指尖蹭過唇角。
“……變態。”謝南初在心底暗罵。
花蕪瞬間回神,沖上前護主。她仔細查看,只見公主唇瓣微腫,頸側紅痕曖昧交錯,頓時氣得瞪向墨硯辭,“你!”
墨硯辭見外人闖入,已迅速披上衣衫,神色恢復慣常的疏冷。
“看在你方才救了公主的份上,此次不予計較!若再有下次,我定不饒你!”花蕪像只護食的小獸,擋在謝南初身前。
墨硯辭冷嗤一聲,“就憑你這點功夫,拿什么攔我?”
花蕪氣極,“唰”地抽出腰間軟劍,詞安見狀也隨之握緊劍柄。
墨硯辭眼風都未動,只隨意抬手,兩指精準夾住花蕪的劍尖,暗勁之下那軟劍竟應聲斷成三截!他轉而瞥向詞安,語氣不容置疑,“收起來。”
詞安一怔,竟下意識歸劍入鞘。
謝南初不悅地蹙緊眉頭。
感受到她的情緒,墨硯辭卻忽然轉向她,語氣里帶著一種奇異的占有欲和理所當然,“我既是你的人,你的宮女,是否該對我客氣些?”
謝南初與他沉沉的眸光對視一瞬,終是抬手輕輕按在花蕪緊繃的肩上。“退下吧。”
花蕪咬了咬唇,依默默退到一旁。
“主子,府中出了些事,需您即刻回去處理。”詞安垂首低聲稟報。
不必明說,墨硯辭心下已然明了是哪位在興風作浪,連謝南初都瞬間猜出,定是那日所見女子又生事端。
墨硯辭離去后,謝南初才注意到他遺落下的那支煙斗。她拿起煙斗,在指尖細細端詳,眸色漸深,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轉頭對花蕪吩咐道。
“讓祁霄來見我。”
至于謝清月?謝南初壓根不擔心她的死活,至多落下些暗疾,若真死了反倒省心。
而祁霄,其實根本未曾離府,白日里那般說辭,不過是不想讓祁霄去救謝清月。
謝南初剛沏好一壺新茶,祁霄便應召而至。“公主可是有何處不適?”
他語帶關切,步履匆匆,“今日聽聞九公主竟當眾揭破您的身世之謎,陛下那邊……可曾信了?”
謝南初并未直接回答,只將墨硯辭留下的煙斗遞了過去。“你幫我仔細查驗一番,看看這里面裝的,究竟是什么藥。”
祁霄這才斂衣坐下,接過煙斗置于鼻下輕嗅,仔細察看。
謝南初為他斟上一杯熱茶,霧氣氤氳中,她的聲音淡然響起,“身世之事,不過疥癬之疾,后續如何,我相信寧貴妃自會處置妥當,無需我過多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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