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日,墨硯辭并未再來尋她。
她似乎真的回到了備嫁前的平靜狀態,然而她究竟在謀劃什么,唯有她自己知曉。
初春時節,天氣反倒更冷了幾分。宮中正為半月后的春日宴忙碌不休,謝南初也鮮少出門,倒是收到了幾封賞花請帖——春意漸濃,正是賞花的好時節。
可是她根本不想出門,腿也是不舒服。
看著坐在對面的花蕪困得眼皮打架,謝南初不由輕笑:“花蕪,若是困了便去歇著吧。”
花蕪強撐著搖頭:“不行,這局五子棋我定要贏您……公主,我說過好幾次了,不是這般下的……這一步不算,您重下。”
謝南初只得收回棋子,重新落子。
“公主,若我回家了,您該怎么辦?”花蕪忽然輕聲問道,話里透著點古怪,像是不想回的意思……
而謝南初已開始著手安排送她歸家之事,這次絕不會再連累花蕪。
“我何需你操心?”謝南初凝視著棋盤,并未抬頭。
“可誰能比我更聽話?他們都比不上我。”花蕪說起這個,語氣里帶著幾分小驕傲。
謝南初聞莞爾:“是是是,我的小阿蕪最是厲害。可你難道不想見父母家人了?”
花蕪頓時沉默。
謝南初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道:“我身邊能人不少,雖不及你乖巧聽話,但個個能力出眾。花蕪,你要明白,這世上離了誰都能活,莫要將自己看得太重,知道嗎?”
“嗯。”花蕪低聲應著,眼眶卻悄悄紅了。
她做不到對謝南初置之不理,萬千語哽在喉間,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能低著頭隱藏掉自己的情緒。
感覺到花蕪的情緒不對勁,謝南初垂眸落下一子,輕聲道:“我知道,你也是重生的,對嗎?”
花蕪嚇得手中的棋子簌簌掉落,驚恐地望著她:“你怎么知道……”
會這樣猜測,是因為她了解花蕪,這輩子的花蕪與上輩子的花蕪其實還是有不同的。
原本也不確定,可是現在看來,她還真猜對了。
“你明明死在我之前,為何能與我一同重生?是因為那個系統?是你讓我重生的,對不對?你還付出了什么代價?”謝南初的語氣雖是疑問,目光卻篤定。
“公主……”花蕪突然放聲大哭,驚得謝南初手足無措。
這是花蕪頭一回哭的如此凄慘,即便當初被打得遍體鱗傷時也不曾這般。
她撲進謝南初懷中,謝南初輕拍著她的背,眼眶亦有些發紅,隱約明白了什么:“你做了交換?花蕪,你為何要瞞著我……”
“公主,我……”泣不成聲,所有語都化作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