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寒毒雖然清除,但這里山嵐濕重,久了會誘發舊疾。這是辟寒祛濕的藥丸,每日一顆。”
陸向東伸出手,接過帶著她體溫的油紙包,低頭看著,半天沒說話。
李鐵和王柱幾乎是同一時間,默契扭過頭,一個望天,一個看地,假裝自己是兩根木頭樁子。
團長這萬年不開花的鐵樹,開出的第一朵花,竟帶著藥香味兒!
“謝謝。”
陸向東吐出兩個字,嗓音有些啞。
他沒有看姜芷,而是極其珍重地,將那個小小的油紙包放進了最貼身的襯衣口袋里,緊緊挨著心口的位置。
三天后,上梁宴。
紅星大隊的雞叫都比平時早了半個小時。
天邊剛泛起魚肚白,村東頭三間青磚到頂的人家門前,就已是人頭攢動,喧鬧得勝過年節趕集。
趙秀娥穿著一身藍布新衣,穿梭在人群里,腰桿挺得筆直。
有人湊上來喊她“秀娥嫂子”,她會笑著點頭。
有人喊她“神醫她娘”,她臉上的光彩,比頭頂的太陽還要灼人。
她忙得腳跟不沾地,心里卻像是被蜜浸過,甜得冒泡,渾身都是使不完的勁兒。
院里,兩口從大隊食堂借來的大鐵鍋正“咕嘟咕嘟”地冒著熱氣。
鍋里是切成拳頭大的肥豬肉,配著吸飽了油水的白菜粉條。
那股混合了蔥姜大料的霸道肉香,鉆進每個人的鼻孔,饞得全村的小孩兒圍著院墻,口水淌成了小河。
“天爺!這得是殺了一整頭豬吧!陸團長可真實誠!”
“什么陸團長,我看吶,該改口叫姑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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