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正事,姜芷也恢復了平日的冷靜理智。
“火燒和石灰只能處理表面的陰邪濕氣,但地力虧空得厲害,得讓它自己緩幾天。之后我會讓社員們把河泥和牲畜糞肥翻進去,再養個十天半個月,才能開始種東西。”
“需要什么,跟我說。”
“人手,工具,肥料,只要我能弄到的,都給你弄來。”
姜芷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勾起:“陸團長現在口氣可不小。”
“給你辦事,口氣不大點怎么行。”陸向東說得理所當然。
他往前走了一步,高大的身影將姜芷完全籠罩。
“姜芷,我知道你本事大,一個人也能把事情辦得妥帖。但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
他頓了頓,聲音壓低。
“你還有我。”
姜芷的心臟,被這四個字狠狠撞了一下。
這話的力道,比昨晚那顆糖猛烈百倍。
她有些狼狽地移開視線,看向院里的草藥,強裝鎮定:“我什么時候不是一個人了?”
“從你答應給我治病開始,就不是了。”
陸向東的回答快得不假思索。
這簡直就是耍無賴。
姜芷又好氣又好笑,剛想反駁,李鐵就從院門外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團長,姜醫生。”李鐵敬了個禮,臉色嚴肅。
“說。”陸向東立刻恢復了軍人的姿態。
“我們的人一直盯著縣城那個院子。今天早上,院子里出來一個騎自行車的生面孔,他去了黑市,買了不少米面,還有女人用的雪花膏和紅頭繩。”
李鐵壓低聲音匯報。
女人的東西?
那個戒備森嚴的院子里,還有女人?
“盯住他,查清那個女人的身份。”陸向東果斷下令。
“是!”李鐵領命,又補充道,“還有,我們的人發現,這兩天,有不少生面孔在咱們紅星大隊附近晃悠,有幾個人眼神不對勁,總往‘鬼見愁’那邊瞟。”
“魚兒開始聞到腥味了。”姜芷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