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
他連這土里的門道都看不透,談何種活?
姜芷的三問,如三記重錘,把王廳長一行人砸得暈頭轉向。
“所以,”姜芷做出總結,“我不是不想為國家做貢獻,而是我的精力實在有限。我是一個醫生,不是一個農學家。”
“我的本職是治病救人,而不是種地。讓我負責全省的農業技術推廣,我做不到,也沒這個能力。”
她這番話,說得坦坦蕩蕩,把自己的位置擺得很正。
我就是一個醫生,搞出這個暖棚,是為了我們村。
你們想推廣,那是你們農業部門的責任,別想把擔子甩到我頭上。
王廳長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他想發火,卻發現自己像個外行一樣可笑。
他想利誘,可人家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一時間,氣氛有些僵持。
陳支書和趙大山急得手心全是汗,大氣都不敢喘。
生怕姜芷把省里的領導給得罪了。
就在這僵局中,王廳長忽然長長吐出一口氣,笑了起來。
“好!說得好!”
他看著姜芷,眼里多了一絲欣賞。
“是我小看你了,也小看了這片土地。我向你道歉,姜芷同志!”
他竟然主動道歉!
陳支書和趙大山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王廳長非但沒生氣,反而更熱情了。
“姜芷同志,大規模推廣,是我們想當然了。但是國家需要這項技術,哪怕只是一個火種,也必須保留下來。”
他的姿態開始放低。
“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們不搞推廣,我們搞試點!”
“省廳和縣里共同出資,就在你們紅星大隊旁邊,再建一個基地。”
“你在關鍵時候,來指導一二,就當是我們農業廳,聘請您當咱們的顧問!”
他把“摘桃子”,變成了“求指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