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宋花枝也穿著抹胸短褲,身上披著一層淡黃薄紗走了出來。
母親見到宋花枝,寒著臉責備:“你也太膽大了,灰狐大仙的花轎今天才送上九黎山,你就敢來娘娘廟繼續和其他野仙放縱!”
宋花枝聞,立馬湊過去抱住母親胳膊撒嬌:
“媽,你怕什么啊,我了解那條狐貍,他沒有一夜,是不會放過宋鸞鏡的。說不準現在正和宋鸞鏡,翻云覆雨,顛鸞倒鳳呢,才顧不得我呢。”
“可你每每與人水乳相交,身上就會散發媚香,就算灰狐仙沒聞見這香味,村里那些男人也能聞到!
要不是我在路上攔住了上山的男人,你今晚又要給我惹事!
宋鸞鏡才剛送走,村子里就又死人,你這不是在給宋鸞鏡洗脫罪名嗎?
媽讓你忍一段時間,你偏不聽話。”
母親的表情嚴肅,語氣卻不自覺柔軟下來,一字一句,寵溺憐惜。
我愣愣望著母親漸漸溫和的眉眼,心底一時五味雜陳。
原來,外人面前不茍笑,嚴肅冷漠的大祭司,也會有溫柔耐心的一面。
宋花枝噘嘴賣乖:
“哎呀媽,你也知道,我現在這情況,停不下來。
而且媽你不是說了嗎,等宋鸞鏡死了,圣女氣運就會全部回到我體內,我就能控制住身上的香氣了。
宋鸞鏡撐不到多久的,最多兩天,宋鸞鏡就會被灰狐仙榨死在床上!”
圣女氣運……
我當真分了她的氣運嗎?
我暗暗摳住身后凸起的石面。
母親昂頭深吸一口氣,“對!只要宋鸞鏡死了,圣女氣運就會進入你的體內,就再也沒有人,能擋我枝兒的路了!”
“原本,早在四月十四那天,宋鸞鏡就該死了。”
“你和宋鸞鏡剛出生,媽就給宋鸞鏡下了絕命蠱,此蠱是媽的心頭血所煉,除了媽,就算你外婆也無法可解。”
“媽讓宋鸞鏡多活這二十二年,為得就是利用她的純潔圣體給你蘊養圣女氣運,如今她體內氣運已充盈成熟,她作為幫你蘊養氣運的容器,也該功成身退了。”
“可惜,是你外婆逆天而行,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能拿鬼符以命換命,化解掉了她體內的絕命蠱。”
“既然絕命蠱弄不死她,媽就只能用雙生蠱,借灰狐仙的手除掉她了!”
絕命蠱,以命換命?!
我的腦子里霎時落下一道驚雷轟鳴,意外的繃直身體,十指狠狠扣著粗糙堅硬的石面。
鼻頭一酸,雙目滾燙!
原來,我陽壽已盡是因為母親給我下了絕命蠱。
外婆解不了我的蠱,只能用鬼符以命換命……
如果當初我沒有被親生母親下蠱,外婆就不會死了。
是我害死了外婆,也是母親害死了外婆!
我緊繃著身體,越想越覺得心痛如絞,肩膀顫得厲害。
眼淚不爭氣地滑下臉頰。
一個母親,怎么能,這樣盼著自己的孩子去死呢!
我不求她能將給予宋花枝的母愛分給我一絲絲,只求我們母女這輩子各自安好。
可她,竟為了成就宋花枝,連一條活路都不肯留給我。
銀杏不放心的牽住我手,心疼問道:“鏡鏡,你沒事吧?”
趙二哥也擔憂瞧向我。
我抬袖子擦掉臉上的淚水,搖頭假裝堅強:“我沒事。”
既然她們沒把我當成骨肉至親,那從今往后,我也不會再將她們認作母親與姐姐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得自保!
凌晨一點,我們順利離開娘娘廟,下山回了家。
村長家在村北邊,我和銀杏家則在村南頭。
趙二哥魂不守舍地行至山腳岔路口,笑意勉強的與我們道了別,踏上了回北邊的路。
銀杏挽著我的胳膊,回頭瞧了眼趙二哥漸行漸遠的背影,狐疑道:“你說,趙二敢幫我們作證嗎?”
我與銀杏,甚至趙二哥本人都一清二楚,一旦挑破真相,就是在和大祭司作對,嚴重點……還可能被全族人唾棄圍攻,淪為眾矢之的。
趙二哥只是村長的兒子,今晚親眼見到真相的人終究不是耿直公正的老村長。
我抿了抿唇,心情沉重道:“只能賭了。”
拿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二十年友情賭!
銀杏安靜片刻,忽從腰帶布袋里掏出手機,睿智道:“沒關系!就算他認慫反悔也沒事,剛才我偷偷留了一手,拍下了黃大仙與宋花枝從神殿里出來,與大祭司碰面的那一幕!”
我震驚看向銀杏:“你竟然帶手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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