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我們人類,有的人日日拜佛誦經,施舍乞丐,買魚放生,滿嘴慈悲連一只螞蟻都舍不得踩死,可背地里卻干著違法缺德的交易!
有的人嘴上臟話連篇,為人最是刻薄冷漠,不講道理,但卻能在非親非故之人遭遇危險時,施以援手,挺身相救。
修煉啊,修的不是什么火眼金睛,而是你的這顆心!
當你的心有能力不受外界及表面因素影響,判斷一滴水,一個人是否真干凈的時候,你才算修成了一半!
長生泉的水,的確是九黎山一帶最干凈的水,可我們覺得它干凈,是因為它清澈、靈氣重、生喝也不鬧肚子,甚至還能滋養身體。
但小瑤池要的干凈水,是從始至終都沒有被污染過的,水是干凈的、水靈也是干凈的水!
而人的淫念、貪婪、嗔怒、殺心,都有可能污染長生泉的水靈。
風揚起岸邊的植物,花瓣與草葉上的灰塵會落入水中,形成污濁。
樹上的葉子掉入水中,也會弄臟水靈。
更何況,那所謂的長生泉在沒有被淑貞監管起來前,村里多少孩子往里面撒過尿。
你就說,你是小瑤池,別人用帶尿的水潑你,你能忍嗎!”
阿乞被懟得啞口無,撓撓頭尷尬笑道:“我以為,時間長了泉水可以自己凈化來著!”
銀杏故意逗他:“貓往你杯子里尿尿,你會刷干凈了繼續用嗎?”
阿乞當即頭搖得像撥浪鼓:“那絕不可能,貓尿可騷了,刷干凈了也會有股直沖天靈蓋的味道!”
銀杏偷笑:“那不就得了!”
李大叔伸手找銀杏要火,煙癮又上來了,嘆息道:
“小瑤池的事我先前并沒有收到消息,估摸蛇王大人這幾天也沒閑心管外面的事。
小瑤池在上河村,淑貞命人封鎖消息是對的,畢竟小瑤池關乎整個陰苗族的氣運。
在族里這些大事上,淑貞向來安排得妥當。”
不得不承認,李大叔與青漓都說得對。
宋淑貞雖然不是個好母親、好女兒,但卻是個稱職盡責的大祭司。
她雖然會為了一己之私,不惜置半個孟春寨的村民于險境,百般設計就為替她大女兒抓到王母肉芝,好助她大女兒增長修為……
但在這種關乎全族生死的大事上,她還是會慎重考慮,穩妥操作的。
阿乞聳聳肩不以為然:
“這些大事她當然會慎之又慎了,陰苗族要是沒了,她還給誰當大祭司?我都懷疑她是不是打著為陰苗族著想的幌子,想光明正大獨占小瑤池!”
“那倒不至于。”李大叔拿著火柴劃出一抹火光,點燃煙鍋里的煙草,呷了口無情道:“小瑤池的靈氣太重,天上水,她和宋花枝母女倆獨吞不下,容易撐死。”
阿乞:“……”
正說著話,背后不遠處有村民忽然著急提醒了一句:“大祭司來了!”
緊接著,宋淑貞就在一眾年輕男人的簇擁下,拄著象征祭司身份的烏靈木權杖,一身盛裝趕來了祖祠。
目光直視前方,面無表情地快步從我們跟前走過,衣袍生風,假裝沒看見我們,徑直奔向祖祠正堂。
而她身后跟著的年輕男人手里,則捧著一盤……靈物?
紅漆托盤里的東西被紅布遮住了,可紅布能遮蓋其形,卻蓋不住里面物件通體散發出的熠熠金光。
且年輕男人路過我們面前時,平地恰好掀起一陣寒風,風揚起紅布的一角,露出發光的靈物半副正容來——
更碰巧的是,這一瞬間的景象,我和銀杏李大叔還有阿乞四人全都看見了!
目送男人跟著宋淑貞進了祖祠正堂,阿乞才壓低聲詫異驚呼:“是、韶華引!”
銀杏:“啥?!不是一朵金色繡球花嗎!”
我:“只是長得像繡球花,但它和王母肉芝一樣,是仙界靈物,能通體散發金光,身上還有一股獨特的奇香。”
李大叔:“這股奇香,人類聞不到,不過我剛才看見他們手里那朵韶華引上,還罩了一層密封咒。”
銀杏抽了抽嘴角:“哦,我懂了,就是朵長在仙界的繡球花唄!還韶華引,仙人們真會起名字!既然那什么奇香人類聞不到,那大祭司還多此一舉下什么密封咒啊!”
李大叔吐了個煙卷兒:“人聞不到,鳥可以聞見。韶華引,引的是鳳凰。”
銀杏:“引鳳凰干嘛?”
李大叔:“小瑤池的水底,藏著一只鳳凰。”
銀杏:“啥?!”
阿乞:“啊?!”
我:“您老怎么知道?”
李大叔瞟了我們三人一眼,煙桿隨意往后一指:“答案來了。”
我們三動作一致猛地往后看去,正撞上一路小跑而來,打算給阿乞通風報信的長老會何三。
乍一被我們三人以如此怪異的眼神盯上,何三嚇得一顫,捂著小心臟險些原地蹦起來:
“哎呦我的媽嚇死我了!大長老鬼師娘娘銀杏你們干嘛呢!你們怎么知道我來了,我剛才還想著偷偷從后面嚇唬大長老來著,這下可好,偷雞不成蝕把米。”
銀杏尷尬干笑:“哈、哈……”迫不及待地進入正題:“你來找我們是要干嘛來著?”
何三陡然想起正事,立馬挺直脊背正經起來,環顧四周確認當下情況安全后,探過腦袋小聲和我們告狀:
“大祭司不知從哪里弄了朵會發光的花來,特意叮囑許家那小崽子等祭神大典開始后,捧著花站到圣女身后。
但是圣女失蹤了,大祭司派人找了一個多小時,還沒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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