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好呀！”蘇糯禾毫無所覺，拉著我就往茅草屋走去。

我們走到籬笆院外，院門虛掩著。我能看到一個憔悴的身影，正坐在油燈下，一雙布滿老人斑的手，依舊在靈巧地編織著草鞋，仿佛不知疲倦。

我整理了一下情緒，讓自己看起來像一個風塵仆仆的趕路人，然后抬手，輕輕地敲了敲木質的院門。

“篤，篤，篤。”

編織的動作停了下來。

那個老婆婆緩緩抬起頭，渾濁的眼睛朝我們看來。

“誰啊？”她的聲音，沙啞而蒼老。

“老人家，深夜打擾了。”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恭敬而誠懇，“我們是外地來的兩兄妹，路過此地，見天色已晚，鎮上客棧又又不幸走了水。不知老人家您，或者鎮上哪家，可有空余的屋子，能租給我們暫住幾日？我們可以付銀子。”

我說著，從懷里掏出了一小塊碎銀子，在燈光下晃了晃。

老婆婆的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片刻，又轉向我身后的蘇糯禾。

蘇糯禾此刻也收起了玩鬧的心思，學著我的樣子，露出一副乖巧可憐的模樣，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

良久，老婆婆才緩緩開口：“我這院里，倒是有兩間空著的廂房只是地方小，又破舊，怕你們這些城里來的娃娃住不慣。”

“不礙事不礙事！”蘇糯禾連忙搶著說道，聲音甜得發膩，“老奶奶，我們不挑的！只要有個能遮風擋雨的地方就行！”

老婆婆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光，她點了點頭：“既然這樣，那你們就住下吧。至于租金隨便給點米糧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