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凈塵,更是對我這番“脫胎換骨”的變化,感到了無比的欣慰與狂喜。
他會親自,在誦經堂外,駐足良久,靜靜地看著我,那張白凈的臉上,充滿了為人師表的自豪與滿足。
他會撫著那串慘白的人骨念珠,不住地點頭。
“善哉,善哉。”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他以為,他成功了。
他以為,他用他那所謂的“佛法”,成功地“點化”了我這塊冥頑不靈的頑石。
他卻不知道。
我每念一句佛經,心中的殺意,便會濃上一分。
我每露出一絲笑容,獨眼之下的冰冷,便會深上一分。
我在用最虔誠的姿態,去飼喂我心中那頭最兇狠,最瘋狂的惡魔。
我在等待。
等待著七日之后,那場盛大的“典禮”。
等待著,將這座清凈寺,徹底拖入無邊地獄的那一刻。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
我的“演技”,也愈發的爐火純青。
到第六天的時候,我已經可以和寺里的那些僧人,毫無障礙地,探討“斬根”之后,所能獲得的“大自在”與“大清凈”。
我的語之間,充滿了對“根”的厭惡,與對“無根”境界的向往。
我的狂熱,我的虔誠,甚至比他們這些早已斬斷塵根的人,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已經成為了他們眼中的“同類”。
第六日的深夜,凈塵,再一次,來到了我的禪房。
這一次,他的臉上,帶著前所未有的,燦爛的笑容。
“癡兒。”他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欣賞與肯定,“明日,便是你的‘往生’之日。你,可準備好了?”
我從蒲團上站起,雙手合十,對著他,行了一個無比標準,無比虔信的佛禮。
“弟子,早已迫不及待。”
我的聲音,平靜,祥和,卻又帶著一絲無法抑制的,對“新生”的渴望與激動。
“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