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幾乎是同時溢出聲音。
一聲是喘息混著低啞的喉音,一聲是沾著水光細碎的嬌吟,在狹小的馬車里發出纏綿的回響。
霍驍動作又重又急,將她拉進懷里,滾燙的掌心隔著衣料烙在她腰間,大掌幾乎要把她按進身體。
先是試探性地觸碰,而后又呼吸粗重地,帶著幾分侵略性叩開她的牙關,卷著她的舌尖重重糾纏。
像是要用這個吻磨平她唇上咬出的齒痕,更要將她因方才疼痛蹙起的眉梢吻得舒展。
情欲和占有欲來得同樣迅猛。
幾乎無法克制。
他后悔了。
后悔那日在書房寫下那紙休書。
他不該放她走的。
綿長激烈的一吻結束,霍驍才終于把人放開。
云綺仰著頭軟在他懷里,唇瓣被吻得紅腫發亮。
像朵被打濕的芍藥,嫣紅的花瓣上凝著水光,連眼尾都漫上了霞色。
她急促地喘著氣,腰間被他掌心的溫度烘得發燙,玉簪斜斜墜在發間,幾縷汗濕的碎發黏在額角,反倒襯得那張臉愈發嬌艷欲滴。
霍驍垂眸望著她,眼底翻涌的暗潮幾乎讓人沉溺。
直至此刻,他仍不了解懷里的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生性放浪、資質蠢笨、滿口謊話、自私自利,是她。
天真爛漫、技驚全場、毫不遮掩、舍己救人,也是她。
她似有攫取人心的魔力,但凡身影掠過,便叫眾人目光不由自主地凝于她一身。
明媚,張揚,如烈日當空般無所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