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官宦家的千金,自小讀的也是女戒內訓,學的是烹茶繡花、理妝待客。待字時研習管家婆的賬目經,成婚后便要執掌中饋、管理仆役。能恪守婦道,孝敬公婆,相夫教子,被贊上一句“夫人持家有方”,便是天大的體面。
哪有像云綺這般,張口就要盤下整座酒樓的?
但對云綺來說,這事兒簡單得很。
男人們上趕著給她送錢,是一碼事。自己手里有能給自己賺錢的生意,是另一碼事。
即使成了個假千金落魄了,她花男人的錢心安理得,卻不會只指望男人給她錢。
用男人的錢來源源不斷賺自己的錢,才是上策。
當然,她頂多只是投資,以后只等著收錢。讓她親力親為操勞?那是操勞不了一點的。
柳若芙雖覺得云綺的話令她震驚,卻仍因這話心跳加快了幾分。
她只覺得,云綺的格局魄力不似她這種普通女子。畢竟,她根本連想做生意這件事的勇氣都沒有。
但待在她身邊,她覺得自己也好像從這具病弱身軀的禁錮中跳脫出來,第一次感覺到世間廣闊,有很多事情可以想,可以做。
云綺眉梢微挑:“你剛才說,這悅來居沒有自己的特色,我倒是有個主意。”
柳若芙好奇問道:“是什么主意?”
云綺托著下巴,忽然好心情地笑起來:“我想的特色,就是字面意義上的特‘色’。”
柳若芙更摸不著頭腦了,什么叫“字面意義上的特色”?
云綺傾身幾分,問道:“要不要和我去挑挑未來能雇在店里的伙計?”
柳若芙望著少女明媚慵懶又泛著幾分笑意的眉眼,忽然因對方靠近的溫熱氣息紅了耳根。
聲音都帶上一絲嬌羞:“能陪阿綺一起自然可以。”
柳若芙以為,云綺說的挑選伙計,是要去牙行或是市井坊間。
然而在下馬車前,云綺卻拿出一個帷帽,輕輕戴在她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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