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靠近,骨節分明的指節因用力泛白,渾身輕顫著將發燙的臉頰湊向她。
這距離好近。近到能看清她睫毛在眼瞼投下的蝶影,近到能聽見自己胸腔內如戰鼓的心跳。
他啞著嗓子截斷她的話音,胸口控制不住地起伏喘著氣:“別數了!”
滾燙的呼吸裹挾著少年人的急切,劈頭蓋臉砸在云綺臉上,尾音甚至都帶上一絲害羞和顫意。
“這、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不許反悔!”
云綺笑起來。
她像是早有預料,眼尾染上一抹漫不經心的狡黠:“你閉上眼睛。”
謝凜羽這輩子都沒這么乖順地聽過誰的話。
他這樣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向來只有人順著他的性子,哪曾想過有朝一日,竟會對眼前少女的一句話俯首帖耳。
她讓他閉眼,他便立刻闔上眼皮,指節攥著圈椅扶手的力道又緊了幾分,連掌心都緊張地沁出了薄汗。
他忘不掉那日在安遠伯爵府的假山后,她是如何突然踮腳,將柔軟的唇瓣壓上他的唇,把他后槽牙間滾著的那句渾蛋硬生生堵回喉嚨。
她發間的馨香混著假山旁的青草味,唇瓣觸在他嘴角時,像團剛出鍋的棉花糖輕輕蹭過,又像片帶露的羽毛倏地掠過心尖。
讓他整個人瞬間僵成木雕,渾身泛起細密的酥麻,連舌根都跟著發軟。
那些罵人的話,早化作了腦海里炸開的轟響,只剩耳鳴聲里她發梢掃過臉頰的癢。
那是他的初吻,青澀又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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