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臨似是斟酌了片刻才開口:“第二件事,是孤想問問云姑娘,你與漱玉樓那位祈公子,究竟是什么關系?”
祈灼?
云綺聞眸光微不可察地動了動,面上卻不能顯露出什么:“殿下為何這么問?我與祈公子,算得上是一見如故。”
的確是一見如故。
那日李管事可是將他親眼撞見他弟弟與少女在屋內擁吻的情形,都繪聲繪色地跟他描述了一遍。
楚臨道:“既然如此,孤也就不瞞你了。那位祈公子,本名并非祈灼,而是楚祈。他是我同父同母的親弟弟,當今七皇子。”
云綺雖然早就從話本里知曉祈灼的真正身份,此刻面上仍是驚訝之色,連睫毛都不禁顫動:“怎么會”
楚臨嘆了口氣:“世人只知七皇子自幼體弱,不適宜待在皇宮,被送去宮外調養身體,”他頓了頓,目光沉沉望向窗外,“但實際上,并非如此。”
楚臨像是陷入回憶。這些本是皇家秘事,但眼前的人既救過自己母后,又與自己弟弟關系匪淺,加上他今日的目的,也就沒什么好隱瞞的了。
“阿祈比我小兩歲,母后生他時是早產加難產,血崩之癥足足折騰了一夜,算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才將他生下。他也因早產,生下來時只有小貓般大,哭聲都弱得幾不可聞,母后因此對他格外憐惜。”
“但他出生的時辰實在不好,”楚臨聲音漸低,“恰逢立冬子時,又遇天上流星墜地,欽天監連夜上奏,說此子命格帶煞,主刑克至親。”
“偏阿祈又是早產在那個時辰,母后又險些因他喪命,父皇當時便對阿祈不喜,連抱都沒抱過他一回。”
“說來也是不巧,自阿祈出生后,宮里接連三年不太平。先是西北邊境突發戰事,國庫連月虧空,父皇又染上咳血癥,太醫們久治不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