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禾連忙點頭,看了軟榻上的人一眼,才轉身輕手輕腳出了院子,把門順手關得嚴嚴實實。
屋內靜得只剩軟榻上昏迷之人輕淺的呼吸。
看來這個顏夕果然是中了毒,這頭發和嘴唇發紫應該是中毒的癥狀。
因為過了這么久,她的頭發已經逐漸變黑,嘴唇也恢復了正常顏色,想來是毒性已經消散了許多。
云綺正抬手想拂去顏夕頰邊沾著的草屑,院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混著穗禾略顯慌亂的驚呼,將這份安靜驟然打破。
“云綺呢?她在屋里嗎?”
聽到熟悉的聲音,云綺動作一頓。
是云肆野。
眉頭一蹙。好端端的,他來做什么。
緊接著便聽見穗禾磕磕巴巴的回應,語氣里滿是心虛:“二、二少爺?您怎么突然過來了”
院子里,穗禾手上還端著銅盆,猛地撞上二少爺,她肩膀都嚇僵了,眼神躲閃著不敢看面前的云肆野。
云肆野目光掃過穗禾慌亂的神情,又落在不遠處緊閉的屋門上,不由得皺起眉來。
他上次來竹影軒,還是在屋里找出了巴豆霜,知道了是云綺給云汐玥下藥,導致云汐玥腹瀉一晚上。
他今日過來,是聽說大哥今日讓周管家帶云汐玥去祠堂罰跪,云汐玥跪了一個時辰便暈倒的事。
倒不是因為云汐玥暈倒,他來打抱不平。是他知道了,大哥讓那日云汐玥的丫鬟挨了板子,又懲罰云汐玥跪祠堂。
這分明是在昭示,那日云汐玥落水之事另有隱情。
若那日真是云汐玥自己落水,又故意指使丫鬟構陷,那云綺豈不是平白受了天大的委屈?
事后還要被大哥罰去藏書閣,孤零零在那又冷又潮的藏書閣閉門思過一整晚
想到這兒,云肆野只覺心口發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