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妹妹本就該更深入地了解他,而非也是像旁人那般,只看得見他精心偽裝的溫和有禮。
夜色纏上窗欞,淺淡月光逐漸漫進房間,卻沒驅散多少濃黑,反倒將兩人裹進一片朦朦朧朧的昏暗中。
云硯洲的手臂抵在云綺身后的門板上,指節繃著幽冷的力感,沒有半分松動,將她整個人圈在自己與冰涼木色之間,筑成一片密不透風的、只屬于他的領域。
他的手懸在她發頂,下一秒便緩緩落下。
不是用力的抓握,而是指腹貼著柔軟發絲慢慢滑過,從額前碎發細細捋到耳后,動作輕得像在觸碰易碎的珍寶。
可每一次摩挲里,都藏著不容掙脫的禁錮感,仿佛要將這觸感刻進骨血里。而后,那只手順著耳際往下,精準停在少女的臉頰。
拇指先輕輕蹭過她的眉骨,跟著是眼尾、鼻梁,最后落在下巴,指腹反復摩挲著下頜的弧度,一點點描摹她在黑暗中模糊卻清晰的輪廓。
像是忘記了她的樣子在確認,又像是在宣告所有權。像在試探禁忌的邊界,又像沉溺于這場明知不可為的拉扯。
云硯洲氣息平緩如常,呼吸淡淡,卻帶著灼熱的溫度,落在她的額角,每一寸動作都慢得讓人心慌。
良久,他才緩緩開口,聲音比夜色更沉啞:“大哥不會生你的氣。”回答了她之前的問題。
他骨節分明的修長右手還抵在她的下頜,語調帶著不容錯辨的淡然,緩慢地漫過她的耳畔。
“無論你做了什么,無論你是什么樣子,都是大哥親手教導出來的。”
“大哥怎么會生你的氣呢。”
云綺像是完全沒聽出他話里的暗涌,也沒察覺向來溫和的兄長有半分異常,只聞后,立馬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