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若搖搖頭:“我不想讓他恨我,但我又害怕他受到傷害。”
她知道薄燼延說的是對的,但孩子畢竟還這么小,過早的讓他接觸社會的黑暗面……
這對他而,真的是一件好事嗎?
這讓桑若不禁感到懷疑。
“我不是說了嗎?他遲早要面對的。”薄燼延知道她的想法,眼底閃過一抹心疼:“你不想讓他這么快就面對社會的黑暗面。”
“可是對于一個男孩來說,過早的給他展現社會黑暗面,會讓他有更快的成長。”
沒有經歷過風雨,又怎么會有成長?
社會黑暗面,是早點展現還是晚點展現,有利有弊。
過度的保護,對薄語康而,又何嘗不是一種限制呢?
男人的話讓桑若一直隱憂的心情好了很多:“但愿如此吧。”
“你今天下午讓王律師一直等在展覽館門口,是在等誰來?”薄燼延驀地問道:“王律師回來的時候問了我好幾次。”
他知道她不是一個會輕易跟蹤別人的人。
能讓她一直停留在展覽館附近的,一定是發生了什么事。
桑若沒想到他這么快就知道了,身體僵硬了一下,才說:“今天要買我作品的人,是陳安遠的女兒,陳晚茹。”
陳晚茹?
這個發現,倒是讓薄燼延愣了一下:“怎么會是她?”
“我也納悶。”桑若一開始見到陳晚茹的心情,跟他現在反應一模一樣:“我一開始還不想簽,但是人家誠意十足,我又憑什么拒絕呢?所以我簽完約之后,留了個心眼。”
“我讓王律師等一下再走,在展覽館旁邊等了一個多小時,直到下午三點,我大伯母在展覽館門口出現,我才發覺不對勁。”
大伯母?張清秀?
薄燼延的臉色有些嚴肅:“張清秀怎么會出現在那里?”
“我猜測,估計是我大伯父欠下的賭債太多了,加上她前陣子在商場上失意,虧了不少錢,估計是想通過我,敲一筆,以此來彌補她在商場上的損失虧空。”
她甚至隱隱有一種預感。
大伯母這一次是想做最后一搏,只是她不明白的是,張清秀是怎么認識的陳晚茹?
陳晚茹才剛剛回國不久,父親又剛剛死亡,對京圈的人和事都應該很陌生才對。
怎么會和大伯母認識的呢?
“你說得有道理。”薄燼延承認她說的是最有可能的:“但問題是,你知道她認識陳晚茹,你打算怎么應對?”
桑若也很頭疼:“我不知道,只要她一天沒有對我出手,我就一天想不出辦法來對付她。”
這才是她最頭疼的地方。
她不知道大伯母下一步怎么走,即便有應對方法,她也不知道該怎么對付她。
就在桑若還在苦惱張清秀會怎么對付自己時,第二天一早,桑若剛到工作室,張清秀就已經找上門了。
“桑若!”張清秀站在工作室內,拿著她先前跟陳晚茹的合同指給她看:“你敢跟她簽虛假合同?”
桑若一點都不意外她會找上門,神色平靜道:“合同都是雙方律師鑒定過的,且在負責人的保證下才同意簽署的。”
說著,她頓了頓,視線瞥到張清秀手里的那份合同:“你拿著一份虛假的合同來指責我,難道你就不怕,你跟你的女兒一樣,進監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