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兄長。”顧雅寧在一側喊了幾聲,顧霽懷才回過神來。
他趕緊坐直了身子,“怎么這個時辰過來了?”
說話的功夫,手也沒停著,將一方紙箋夾在里頭,下一次再看的時候,不至于尋不到。
顧雅寧撇了撇嘴,“兄長也真是的,母親都氣的吃不下飯了,為了個孤女,值得嗎?”
葉微漾是京城來的不假,她若是父母還活著,那是侯府嫡女自跟兄長相配。而今,卻是落難的鳳凰不如雞,兄長何必那么給她臉?
非要跟父母執拗的要那個人。
“這天下聽話的女子也多了去了,怎就非她不可?”別的不說,就她那個姨母,便不是個好相與的。
顧霽懷微微皺眉,聽著自家妹妹貶低葉微漾,卻也并沒有替她說話,“我心中有數。”
顧雅寧聽后忽而一笑,“我當然知道,兄長最是厲害。”看著是賭氣不去學堂,可背地里書不離手,無論做什么課業是一點不耽誤。
人家,很清醒的分得清主次。
“是文遠表哥著人送消息來了,說是李二爺做不了喬氏的主,讓咱們還是跟父親坦白。”顧雅寧說到這,壓低了聲音,“兄長,要不咱們別瞞著父親了?”
本以為葉微漾那邊會妥協,哪知道喬氏鬧出來了。半夏的身世,是不是早說出來比較好?
顧雅寧莫名的覺得心里發慌,是不是她們的膽子太大了些?
顧霽懷以為顧雅寧沒什么事,剛準備重新拿起書來,聽了這話手微微的一頓,眼隨即瞇了起來,“用不著什么事都驚動父親他老人家。”
顧霽懷的驕傲的,即便眼下也猶豫過,可是他的驕傲告訴自己,無論做什么都沒有錯,既然做了就一條道走到黑。
“再說,一個病秧子的話如何能當的了真?”他懂得什么?估摸只懂得吃什么藥不苦,或者什么時辰吃藥效果最好。
顧霽懷說著散漫的拿起書冊,只是他看不進去,又重重的擱置在一旁,“有文翰幫我,葉微漾她妥協是遲早的事!”
喬氏再厲害又怎么樣?那個家始終姓李,他相信李家二爺最要緊的關頭,絕對不會為了女人而傷害手足的。
她們妥協是遲早的事罷了,不足掛心。
正說著,下頭的人送來了葉微漾的東西。
顧霽懷隨手打開信件,熟悉的字跡露出來,看著看著顧霽懷就笑了。這信是半夏寫的,滿目的柔情和相思。她還有心思寫這個,說明李家的人到底沒敢將她怎么樣!
喬氏再厲害又如何,不過是紙老虎罷了。
而后視線不經意的放在那塊墨上,唇間的笑意勾起,他就知道,葉微漾總得低頭。
隨即他站了起來,“我去找父親。”
小輩們打打鬧鬧的都是小事,總不能因為這幾句拌嘴,而傷了父輩們的情誼,葉家弟兄倆的差事,該怎么辦怎么就怎么辦!
“可是兄長,李書瑤那賤人還打我了。”顧雅寧倉皇著站了起來,有些不甘的喊了一句。
“明日,我在百花樓設宴,一定讓她給你道歉!”顧霽懷的聲音傳來,夾雜著少年人獨有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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