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半夏找的借口,全是知府府中姨娘們玩剩下的,顧夫人一聽就知道怎么回事。
“她怎么不疼死?”懷個身子好像就是功臣了?誰還沒生過孩子?
顧雅寧聲音越來越低,“可是,她肚子里懷的畢竟是兄長的孩子。”
“你兄長缺孩子嗎?”顧夫人陡然抬高了聲音,只要兒子足夠優秀,有的是女人愿意跟他,到時候十個八個的,想生幾個不就有幾個?
至于那野種,顧夫人本就沒打算要。
以前人在葉微漾手上,她動不了手,而今在自己手上,定饒不了她!
顧夫人冷笑一聲,世上就沒有自己收拾不了的狐媚子,“女人嘛,最致命的罪名那就是不檢點。”
等著得空,讓顧霽懷碰到一出好戲,往后對這個半夏死心,趕緊將全部的心收攏,用在明年科考上。
這才交代顧雅寧下面要做的事,下頭人匆匆來稟報,說是顧霽懷此刻在書房發脾氣呢。
顧霽懷也是剛到,拿起筆來寫了沒兩個字就將筆摔了,說是這墨不對。
都說工其事必先利其器,墨如何不是讀書人的器?
“這又鬧的哪一出?你跟你兄長素來走得近,可知道又怎么了?”顧夫人愁的直揉眉心。
因為顧霽懷明年科舉的事,顧家上下哪個不是將他當祖宗一樣供著?自己這個做母親的,說話做事也都得猜他的心思看的臉色。
顧雅寧低著頭不敢說話。
“你啞巴了?”顧夫人卻沒那么多的耐心,家里頭有一個祖宗就夠了,對待女兒的自沒那么溫和。
顧雅寧被顧夫人吼的身子抖了一下,委屈的直想落淚。心中只想著,怎么當初自己不是男子呢?若自己跟兄長一樣也能科舉走仕途,此刻也不至于成了個受氣包。
只是面上她也不敢露出來,“兄長用的墨都是微漾表姐送來的。”
現在兄長的墨用完了,可是倆人已經沒關系了,人家自然不會送的。
這墨跟墨的區別肯定是大的,好墨寫出來的字又黑又有光澤,吃過好的,自就吃不下什么差的了。
說完之后顧雅寧突然退后一步哭了出來,“母親不是女兒的錯,女兒已經勸過兄長不讓他瞞著父親母親,可是女兒做不了他的主。”
上次顧大人對大夫人動手的時候,也給了顧雅寧幾鞭子。
她本是被嬌寵著長大的,經過這么一嚇,連著做了兩天的噩夢,而今一看顧夫人變臉,她以為這是又要對自己動手了,嚇的抱頭痛哭。
顧夫人被顧雅寧哭的心煩,“你快閉嘴吧你,福氣都被你哭沒了!”
“葉微漾她能有什么好東西,你幫著你兄長去找,實在不行將揚州城都翻起來,我便不信了,能缺我兒一塊墨?”趕緊讓人打發了出去。
一天天的烏煙瘴氣的,沒個讓人省心的事。
顧夫人揉著眉心坐下,心中一遍遍的罵葉微漾,“沒爹沒娘的孩子就是毒的。”
若不是因為她,自己家里面何至于這么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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