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無雙一副不怕事兒的樣子,蠱惑道:“叔父,我覺得不能慣著林豐。今天屈從林豐,他吞下了九成的利潤。再過些日子,林豐就會不滿足,肯定想吞并咱們寧家。”
“對對對!”
寧諶忙不迭點頭,說道:“你說得很有道理,不能慣著他,得狠狠敲打。”
寧無雙看著寧諶沒主見的樣子,心中鄙夷,嘴上道:“您先召集族老,商討該怎么決定,再看后續怎么樣?”
寧諶點頭道:“也對,先商討下。”
當即,寧諶把寧家的族老喊來,一共有三個族老,全都白發蒼蒼,一副縱欲過度的樣子。
說是族老,其實在當年寧家沒造反之前,這些人連核心都算不上。
寧家主脈的人死傷無數,已經沒什么人,才有這些人。
在寧家造反后,寧家僅剩下的旁支也猶如過街老鼠,日子過得很凄慘。后來建立了天上樓,才靠天上樓維持,慢慢的發展恢復元氣。
這些年寧無雙去主持了天上樓,名聲大噪后賺了很多錢。加上周朝皇帝不當人,一年比一年苛捐雜稅多,流民多了,寧家才能吸納百姓。
否則,不可能有六千私兵。
寧諶當著三個族老的面,說了林豐要九成天上樓凈利潤的事情。三個族老直接炸毛了,因為天上樓的錢沒了,他們的好處就沒了。
沒了好處,怎么過錦衣玉食的日子?
沒了好處,怎么享受妙齡女子的伺候?
沒了好處,怎么頤養天年?
三個族老本就難堪的臉,瞬間變得異常冰冷,態度很堅決的拒絕,一致反對拿好處給林豐。
寧諶神色凝重,嘆息道:“不給林豐好處,可是林豐卻知道了我們藏在平山的位置,更派兵封鎖了平山外運送糧食的要道,導致糧草物資無法送來。”
一個個族老的神情也有些擔憂,更有些憤怒,以及一些無奈。
怎么辦呢?
都沒辦法。
三人面面相覷,齊齊看向了寧無雙。
為首的族老寧玄帶著一絲笑容,問道:“無雙,你一貫聰明,也和林豐打了交道,可有什么辦法?”
寧諶連忙道:“你曾勸說林豐幫助馬博昌,肯定了解林豐,打算怎么辦?”
寧無雙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說道:“干脆,給林豐來一個請君入甕,擒賊擒王。我們殺了林豐,徹底一了百了。”
寧諶皺眉道:“林豐死了,金云堡沒了主將,會不會有周朝的大軍來圍剿?乃至于皇帝會不會震怒?”
“不會的。”
寧無雙一副自信篤定的樣子,說道:“林豐死在天上樓,可以偽造出正常死亡的情況。”
寧諶問道:“怎么偽造?”
寧玄等人也齊齊看過來,很是期待。
錢財是他們的命根子,林豐要錢,他們就想要出手殺人。
寧無雙解釋道:“比如,叔父和族老們一起去天上樓,請林豐來赴宴談判。”
“在宴席上,我們既埋伏刀斧手,又在酒菜里下藥,直接讓林豐渾身疼痛乏力,再采取手段弄死他,塑造出林豐和花魁春風一度時死亡的證據。”
“如此,朝廷也沒辦法說什么。”
寧無雙笑道:“這樣一來,趙臨淵也不會妄動,我們就不會遭到波及。”
寧諶眼前一亮,感慨道:“無雙的確是聰明,可惜不是男兒身。”
寧無雙心中冷笑。
寧諶這個人最讓她厭惡,因為一直是瞧不起她,又希望她為家族付出一切。
寧無雙說道:“雖然是女兒身,也能為家族效力。”
寧諶夸贊道:“家族有無雙,那是祖宗庇佑。既然林豐貪婪無度,窮兇極惡,咱們就弄死他。”
寧玄雖然想殺人,也還是不想鬧大,說道:“還是先談一談,試探林豐的口風。到時候,家主帶我們幾個老東西去,會一會林豐。”
寧諶道:“可以!”
旋即,寧諶看向寧無雙,吩咐道:“無雙,你回去后送書信,邀請林豐到天上樓一敘。另外,天上樓也有刀斧手,你把刀斧手準備好,再把毒藥準備好,我們要先禮后兵,看林豐怎么辦。”
寧無雙笑容燦爛,點頭道:“可以,晚輩這就去安排。其實晚輩的想法,能夠談到五五分,就合適了。”
寧諶說道:“不可能,我寧家的錢怎么能給他林豐?他算哪根蔥?一文錢都不可能給他。家族一直以來的想法,是掌控林豐。沒想到,這小子反過來要拿捏我們,真是癡人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