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雨收割,往前沖的北蠻兵或是重傷,或是被射殺,慘叫聲不斷。
正常情況下的兩軍交戰,弓箭亂射的準星比較差。
可是,平陽灘不是草原上那種一望無際的場景,騎兵能無限的散開,可以往周圍跑開。
蠻兵聚集在平陽灘后,大批弓箭落下,準星更大。加上弩箭平射,弓箭和弩箭交叉射擊,更提升了命中率。
大批的北蠻兵中箭,或死或傷,攻勢立刻受阻。
宇文泰在后方得知情況,他瞬間暴怒了。
這些年,從來是他突襲周朝邊境。現在帶兵南下,竟然遭到周朝的伏擊,他咽不下這口氣。
宇文泰殺意凜然,下令道:“吹響號角,勒令前軍一鼓作氣突破周人的防線。他們都是步兵,只要突破防線靠近,殺周人就易如反掌。”
司馬充贊許道:“大汗真是英明,周人沒有戰馬,騎兵也少,只要我們的騎兵有少數突破過去,就可以碾壓周人。凡是在前線的周人,一個都逃不掉。”
宇文泰捋著胡須道:“司馬先生說得對!”
嗚!嗚!!
悠長雄渾的號角聲,陡然響徹起來。
號角聲回蕩,北蠻兵不顧生死的發起沖鋒,距離一點點的拉近。
轉眼,雙方的距離不到三十步,一個個突進的北蠻兵興奮了起來。
百步外,是弓箭手的主戰場。
三十步內,戰馬速度快,幾個眨眼就能沖過去,周朝士兵必死無疑。
在北蠻兵興奮起來時,沖在最前面的北蠻戰馬忽然嘶鳴一聲,魁梧高大的身軀往前轟然倒下。
馬背上的北蠻騎兵,也跟著從馬背上摔下來。
噗呲!
一聲悶響傳出。
北蠻兵滿臉的痛苦,忽然尖叫起來,只覺得屁股著地的地方疼痛劇烈。他低頭看去,一瞬間就瞪大了眼睛。
周圍四處,都是散落的鐵蒺藜。
一根根鐵蒺藜尖,在陽光下閃爍著森冷的光芒。
北蠻兵嚇得打了個寒顫,歇斯底里的驚呼道:“有鐵蒺藜,有尖銳的鐵蒺藜啊。”
唏律律!!
戰馬不斷的嘶鳴,紛紛因為馬蹄踩到鐵蒺藜而倒地。
一個個北蠻兵隨之倒地,或是屁股落地被鐵蒺藜扎破,或是手臂被扎到,還有腦袋著地被鐵蒺藜扎中一命嗚呼的。
往前沖的大批北蠻兵,攻勢再度停止。可是最前方的北蠻兵停下來,后方大批的北蠻兵還在往前沖。
戰馬沖刺的慣性下,無數北蠻兵撞了上去。
撞擊聲、慘叫聲,縈繞在前方。
更有周朝的弓弩手、弓箭手不斷的聯合射擊,密集如雨的弓箭和弩箭落下,大批北蠻兵淪為靶子。
北蠻兵,攻勢全無。
前方,亂作一團。
消息傳到后方宇文泰的耳中,他得知騎兵被算計,氣得怒火中燒,大怒道:“該死,這些周人真是該死。我北蠻兒郎是天生的勇士,竟然死在這樣的陰謀詭計下。”
司馬充迅速道:“大汗,不能退。一旦撤退,攻勢就沒了。鐵蒺藜只是少數,不可能沿途都有,只要突破此地,就能一路殺過去。”
宇文泰點了點頭,繼續下令進攻。
大批北蠻兵繼續進攻下,雖然平陽灘的官道灑滿了鐵蒺藜,還是被一點點的突破。
羅遠山看到北蠻人迅速清理鐵蒺藜,沒有再戀戰,果斷下令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