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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在李扶搖常常說書的那座酒樓房間里,余正看向窗外的秋雨,顧緣卻始終是個閑不下來的小姑娘,她十指在胸前抹了抹,忽然問道:“先生,咱們儒教修士
為什么自省境過了便是青絲境啊,學宮里的夫子們都說青絲境便是第四境,那前面的一二三境去哪兒了?”
余怔了怔,感嘆道:“三教修士,前面三境其實便是說的三教的三種境界,咱們儒教是自省境,道教便是參同境,至于遠在極西之地的佛教修士,是菩提。三教三境,合起來就是一二三境了。”
顧緣點點頭,很有些困惑的問道:“那三教之外的修士們,豈不是菩提參同自省都要修行一遍?”
“這山河之中,哪里還有三教之外的修士?”
余微微一笑,看著自己這個學生。
“這些東西學宮里的夫子們都說過,你為何不知曉?”
顧緣下意識低頭,但很快又抬起頭疑惑道:“不是有說還有劍士嘛,學宮里的夫子們總沒說他們是咱們三教修士啊。”
余默然不語,對于那些幾乎已經凋零得不能在凋零的劍士,實在是沒有什么好說的,道統都快丟了,這座山河哪里還有什么容身之地。
似乎是知道自己先生在想什么,顧緣一個人托著下巴,輕輕笑道:“夫子們說,山河之中還有一位劍仙的。”
劍仙?
余想起了那位的名字。
怎么說,應當那一位便是這山河之中還有劍士的最后證明了吧?
若不是他,只怕這劍士凋零的局面便真要變成絕跡兩字?
余搖了搖頭,很快便不去想這些,只是笑了笑。
顧緣倒是開口問道:“先生,那座劍山在哪里?”
小姑娘不知道同在此時,在那座小院子里,也有個少年如此問道。
余自然也不知曉。
可他只是沉默了片刻,便將那一旁的茶杯拿過來,在桌上簡單擺放一番。
三只茶杯。
余指著前面兩只茶杯中間,輕聲道:“那座劍山便在延陵和大余的交界之處。”
顧緣看著那兩只茶杯,一臉向往的說道:“先生,什么時候我可以去看看?”
余沒有直接回答,只是笑著說道:“要是有一日你的境界能夠趕上葉笙歌了,那自然便可以離開學宮獨自游歷了。”
顧緣扯了扯衣袖,一臉委屈的說道:“夫子們說,葉姐姐早就是太清境的修士了,我怎么趕得上她?”
“努力修行,總有一日行的,她是道種,可你也不差,只不過比她晚生了這么幾年而已,如何趕不上,要知道大道漫長,今日比她快上一步,明日再一步,早晚都要趕上。”
顧緣低頭哦了一聲,但中氣不足,顯然并不太相信自家先生的這番說法。
余沒有多說,只是習慣性的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想著那位道種以及關于那道種的諸多傳聞,平靜一笑。
終究是百年難遇的道種啊。
片刻之后,他轉頭看向窗外,想到了一件事情。
臉色忽然有些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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