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豫心里有些開心,然后繼續旁敲側擊,“公子知不知道劍仙子藍澤。”
李扶搖搖搖頭。
朱豫大喜過望,這一次篤定的說道:“那這樣說來,公子肯定是不知道那位問劍宗的劍胚白枝了。”
可這一次,李扶搖轉過頭,看著這個年輕人,有些不確定的問道:“大余江湖?”
人的一輩子會遇到很多事情,有重要的,有不重要,沒有人能夠全部都記住,李扶搖對于那件發生至少已經超過四年的事情,記不住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只是事情記不住,但有限的幾個名字他還是能記住的。
那個被說成是劍胚的少女白枝,那個和他有過簡短交流的楊青龍,還有那個號稱在大余江湖說得上是劍道高出天際的王柏。
朱豫看了李扶搖一眼,臉色難看。
李扶搖隨口問道:“你喜歡白枝?”
不是李扶搖聰明,而是朱豫表現的實在是太像之前李扶搖想青槐姑娘的時候的樣子了。
所以便一眼看穿。
“你們怎
么來了北海?”
朱豫看著李扶搖,心想著你說的是我們,那肯定就是和白枝有關系。
李扶搖
不知道朱豫的想法,要是知道,可能會有些無奈。
朱豫想了想,撿了些不重要的來說了說。
“原來是這樣。”
李扶搖點了點頭。
然后就不再開口。
朱豫心想著你問了一句就沒有了下文?
李扶搖卻是看到了朱豫好似無辜的表情,心想著你又沒有回答,我怎么知道你想的是什么?
兩個人互相看了幾眼,李扶搖只好又問道:“你喜歡白枝?”
這次朱豫沒有猶豫,點頭說道:“雖然我們風波府和問劍宗還有事情沒有解決,但白枝只能是我的妻子,你不要想著搶。”
李扶搖一腦袋黑線,想著你這么扭扭捏捏半天就是想著我要搶你喜歡的女子?
即便是生出這個想法,你總該有個什么由頭才是吧。
難不成是上次和白枝見過一面之后,后者便畫下了他的畫像,這些時日日夜思慕,這樣也就算了,難不成還讓別人知曉了?
才導致了現在的局面?
想到這里,李扶搖揉了揉臉頰。
要是真像這樣,以后自己出現在大余,是不是得蒙面才行?
李扶搖難得是在外面碰到一個和自己有些關系的人,于是便開口問道:“風波府和問劍宗是怎么回事。”
李扶搖是一個很聰明的人,自然便能抓到最重要的點。
朱豫卻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問道:“公子和白枝是什么關系?”
李扶搖想了想,說起了當年發生的事情,當然和白枝之間的那些沒有說,因為怕朱豫被嚇住了,李扶搖干脆連和王柏的那場比劍也沒有提及。
這兩點都不能說,自然便不能構成李扶搖英雄救美。
所以那個故事便變成了簡單的相遇,且沒有那么多糾纏。
李扶搖以前靠說書為生,編瞎話特別自然,以至于朱豫沒有覺得李扶搖在說假話。
最后朱豫相信了李扶搖,但還是問道:“公子不是大余人?”
這一點李扶搖沒有隱瞞,他說道:“我是延陵人。”
很久之前,他覺得自己該是周國人,可對周國失望之后,李扶搖便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周國人。
延陵至少還沒有讓李扶搖失望。
朱豫得到答案之后,開始講起風波府和問劍宗的故事。
他們是兩座很大的宗門,一個是劍道第一,一個是底蘊深厚的百年名門,都是大余江湖跺一跺腳便能讓整個江湖顫抖的宗派,都有極為出彩的后輩弟子。
若不是兩人都被寄予厚望,這件事本來不太難。
只是天底下沒有那么太多若不是。
這雙方恰恰都是被視作最好的接班人。
所以事情才難。
朱豫皺著眉頭,“我可以不當府主,可爺爺非要我做那個府主。”
李扶搖走了幾步,沒有急著說話。
朱豫試探著問道:“公子給出出主意?”
李扶搖不是全能全知的,對于很多事情,一樣是沒有辦法去解決,尤其是兩個人的互相喜歡這件事,更是不僅僅是兩個人,還有后面牽扯著兩個宗派,非要讓李扶搖拿主意,其實也很麻煩。
但既然問到他頭上了,他也不介意說上兩句。
“白枝嫁給你,一樣可以做問劍宗的宗主,你娶了白枝,一樣可以做風波府的府主,兩者不見得沖突。”
這是李扶搖給出的答案,有些籠統,但也有些味道。
朱豫一頭霧水。
李扶搖拍了拍這個年輕人的肩膀,想著之后去什么地方再問問有沒有大船要出海的,要還是沒有,他可就只能自己買一條船,和風呂一人一驢出海了。
只是買船這件事,還是得去渡口看看。
兩人繼續前行一段路程,李扶搖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說是自己不會喜歡上白枝,也肯定不會和他搶白枝的,然后便想著要和他分別。
今日相遇,便算是緣分而已。
“小蠢豬!”
長街一頭,忽然有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
有個背負古劍的少女扎著馬尾站在長街一頭,看著朱豫。
少女英氣勃發,比當年更勝。
李扶搖轉過頭看向那個少女,沒有說話,臉色自然。
朱豫從頭至尾都在盯著李扶搖看。
白枝和楊青龍夫婦很快便來到李扶搖和朱豫身側。
楊青龍先行對李扶搖抱拳,笑道:“一別幾年,公子風采依舊。”
藍澤微微一笑,算是見禮。
白枝抱拳笑道:“李公子!”
中氣十足。
一別幾年,李扶搖第二次見白枝,實際上白枝有長高一些,只是李扶搖也在長高,便好似還是當年那般。
李扶搖對楊青龍笑道:“聽說楊先生此刻已經是大余江湖的劍道魁首了,恭喜恭喜!”
楊青龍哈哈笑道:“這種事情別人說起,楊某就坦然受之了,既然是李公子,我還是告訴公子原委,不是楊某劍道比王柏更高,而是因為那位王先生,真的登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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