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夜。”
西丘笑了笑,神情古怪。
――
日子平淡的過了數日,再沒有敢挑戰青槐。
那個站在城頭的姑娘,顯得那般孤單。
日暮時分,青天城又下了一場雪。
青槐推開酒肆的門,走了進來。
已經長出了很多胡子的陳嵊坐在最為偏僻的角落,沒有喝酒,甚至在他身上都聞不到半分酒味,他正閉著眼睛睡覺。
青槐提了一壇酒坐在他身前。
賣酒婦人有些開心,畢竟又看到了這個姑娘。
陳嵊微微睜眼,然后有些笑意,“聽說你前幾日很威風。”
這自然是在說之前連朔的事情。
青槐喝了幾口酒,皺眉問道:“你受的傷有這么重?”
兩個人的交談,實在是很沒有聯系。
“兩個朝暮境,又都是劍士,即便有你那句話,我能活著就不錯,更別說什么其他的。”
陳嵊這些日子不再喝酒,是因為喝酒對傷勢的
好轉沒有好處。
更是因為他在想著某些
事情,想著要是發生了某些事情,那么他便得早點養好傷去做些事情。
“我問了白茶,他說發現了兩具尸體,就在桑江旁。”
青槐心情不錯,雖然那個人現在還沒有來到自己身前,但總歸沒有死去。
“有人在天際看到一條白痕,似乎有人御劍。”
陳嵊挑了挑眉,“這可不是我教的。”
青槐皺眉道:“你為何不教他?”
陳嵊一怔,然后有些莫名的情緒,原來你這丫頭想的還是這個。
青槐開口說道:“他既然是御劍了,不是來青天城?”
這句話看起來是在詢問,但是陳嵊卻是覺得有些別的意味,恐怕還隱隱有些問罪的意思……
陳嵊想起山河那邊的女子,有每個月總有那么幾天不舒服,然后便會帶著心情也差,他看了幾眼青槐,想著妖土的女子總不會有那么幾天吧?
陳嵊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然后便有些替那個小子哀嘆。
好在最后他這個當師父總算是良心還在,幫著說了句好話,“可能那個小子飛錯了地方。”
青槐皺著眉頭,想著這是一個什么狗屁理由。
“我要是在百日之后見不到他,我便隨便找個人嫁了。”
陳嵊皺了皺眉,“終身大事,怎么能這么草率?”
“誰叫他不來見我!”
青槐有些怒意。
陳嵊又想起了之前想的那件事情,便覺得有些古怪。
難不成這世間的女子都是一個德行,不僅脾氣,還有某些方面也是如此?
陳嵊沒有什么底氣,于是便閉上了嘴。
……
……
總有人會在不經意之間說出真相。
比如陳嵊。
李扶搖還真是御劍飛錯了地方。
他第一次御劍,升空之后只能看到一條綠水的線,那便是桑江了。
于是沿著這條綠線,李扶搖御劍飛了數日。
動作倒是越來越熟練,只是他卻是覺得出現了一些問題。
風呂最開始并不清楚,可時間久了之后,連他也感覺到有些不同了。
于是在之后的幾天,他開始低頭看著那片土地。
終于在某日,他對著李扶搖說了一句話,“我們好像……飛錯了方向……”
青天城就在桑江旁,他們又是一直沿著桑江御劍而行的。
要是說飛錯了地方,那便只能是飛向了一個截然不同的方向。
李扶搖沉默了片刻,然后開始御劍落到地面。
然后他們從劍十九上下來,來到岸邊。
看到這一片陌生的風景。
風呂故作鎮定。
李扶搖則是臉陰沉的似乎可以滴出水來。
風呂想了想,試探說道:“可能還來得及。”
李扶搖壓抑下心中的怒意,再度跳上劍十九。
等到風呂也跳上來之后,御劍而行。
這一次速度要比之前快得多。
李扶搖再度出現在云層中,一不發。
風呂收起任何想要打趣的心思,安靜的站在身后。
這是他第一次發現李扶搖有這么差的心情。
所以他明智的選擇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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