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看其他東西,只看到最后的張無墨三個字。
便震驚得說不出來。
他拿著樹皮,一路不管不顧的小跑到某間房前敲門。
很多人都看到了,但是沒有人去攔他,因為這個人是書院里的重要人物,除去院長之外,沒有人能夠對他做些什么。
里面很快傳來一道聲音,“何事?”
讀書人的聲音顫抖,很是激動,“圣人法旨!”
圣人們說的話是法旨,寫的東西也是法旨,不是所有人都會聽,但至少可以講,儒教門下弟子都不敢公然相抗。
里面那人聲音一如既往平靜,“哪一位的?”
讀書人神情激動,壓低聲音說道:“張圣!”
這世間有十二位圣人,儒教有四位,但這四位圣人,也都有親近的書院,不是每一個圣人的法旨都會發到他們這里來,可這么多年來了,他們別的圣人法旨到底還是收到過,可唯獨這位張圣的一次也無。
并不是張圣與他們關
系太差,反倒是張圣與他們最為親近
。
因為這位圣人,在尚未離開書院之前,便是一直在此處修行,讀書。
很多人不知道張無墨出于何處,但是他們不會忘記的。
這本來就是一件極為光耀的事情。
“說了什么?”
這是那人說的第三句話。
讀書人開口,“不知道。”
門被人推開,有個一身青色長袍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后,看著他。
讀書人把樹皮遞上來。
他接過來之后,皺了眉頭。
……
……
同張圣的法旨落到某座書院的時候,學宮里也收到了一張紙。
這一張不是圣人法旨,只是某位讀書人寫的東西。
那個讀書人卻偏偏是天底下最有學問的讀書人,也是學宮的掌教。
他在紙上寫了幾句話,大概說的是,你們要做什么,我也知道,但我不同意,也不太高興。
措辭簡單,甚至比那些幫人代寫書信的先生還要簡單。
實際上這張紙便是蘇夜在某個幫人代寫書信的先生那里借來的,寫完之后,蘇夜吹了吹墨,然后拿給旁邊的那位先生看了看,“覺得如何?”
那個年近七旬,頭發花白的老儒生看著這張紙上的內容,試探問道:“這是蘇先生寫給家里孩子的?”
因為措辭簡單,老先生便以為蘇夜這是寫給家里孩子的,畢竟孩子要是不大,太過考究的語,對方也聽不懂,反倒是這些簡單的東西,才更好。
蘇夜皺眉道:“一群老頭子,都是讀過書的,這樣不太好?”
老儒生想了想,苦笑道:“既然是一群老先生,想來蘇先生這封信太過直白,真的不太好。”
蘇夜問道:“那如何?”
老儒生說道:“委婉一些。”
蘇夜皺眉道:“我平日里也總是委婉,但是便總是有些人不以為意,這一次直白一點,會不會有不同的效果?”
老儒生問道:“是蘇先生在當家?”
蘇夜點頭,“算是吧,只是家太大了,有些人不聽話,總是沒有什么辦法,老先生有沒有什么高招?”
老儒生搖頭道:“我這把老骨頭,這輩子都沒有看過多大的家業,怎么又敢說蘇先生家里的事情。”
老儒生頓了頓,“只是有些廢話,不知道蘇先生愿不愿意聽。”
蘇夜點點頭,“但說無妨。”
老儒生笑道:“即便是一家人,但心不同,便有很多問題,很多事情,說不得,打不得,罵不得,既是因為有血脈關系,也是自己為人不好,若是遇見他們做錯了什么,便一定要處理,打得多了,威嚴便出來了。”
蘇夜笑了笑,沒有搭話。
老儒生輕聲道:“不一定說的對,蘇先生聽過便算了。”
蘇夜看著他,輕聲道:“要不是此處距離我那個家太遠,真想請老先生去講講道理。”
老儒生眼睛一亮,隨即笑道:“可有千里之遙?”
蘇夜搖頭,此處叫做榆黃國,距離那座京口山,當真還是有萬里之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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