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那個故事,張守清更想知道,觀主此刻在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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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主和寧圣聽見了鐘聲,但兩個人都沒有去太玄臺那邊,而是到了登天樓里。
觀主走過登天樓,發現那照妖鏡的確是不見了,便笑了笑,和寧圣對視一眼之后,去了山上某處。
沉斜山很大,特別是后山,在某些地方,更是終年被云霧所擋,看不清楚景象,只有那些很重要,以及輩分很高的道士知道后山的某處其實還別有洞天。
觀主不常往這邊來,實際上除去登天樓,觀主幾乎不到別處去。
可今日他來了后山,是因為有人先來。
是那位號稱從寒獄里逃出來的太玄真人。
也就是被關在血池里的那個老人。
按著輩分,觀主都要喊這位一聲師叔,只不過兩人早在很多年前便有了過節,關系極差,觀主自然不會開口喊一聲師叔,他站在云霧里,看著那個換了一身紫色道袍的老道士,平靜說道:“我當初念著您是我的師叔,所以便放了您的性命,現在您從那個地方又跑了出來,看來是不想活了。”
論輩分,太一真人要比觀主高一輩,論年紀,他更是要年長觀主,修行的歲月也要比觀主更多,甚至是多得多,但這并不意味著,這樣太一真人便是觀主的敵手,觀主在人間無敵的說法已經傳了很久,這不是什么沒有依據的事情。
而且修行這件事,從來都不是只看年紀和時間的,觀主要想
殺這么一位太一
真人,可能會不太容易,但絕對不會太麻煩。
畢竟他是觀主,是整個人間修士里最強大的那一位,一手明月一手五彩長河,早已經名震山河。
太一真人看著觀主,眼里除去冷漠,沒有什么別的情緒,思來想去,他也只說了一句話,“梁亦,沉斜山要變天了。”
在很多年前,那位真人嘗試破開滄海失敗,坐化于沉斜山,那位寧玄機寧圣離開人間,梁亦才踏足登樓的時候,太一真人便覺得他有機會成為之后的沉斜山觀主了,于是趁著觀主閉關,這位太一真人便襲擊了觀主,可是觀主畢竟是觀主,即便是在當初,也沒能將觀主殺死,反倒是太一真人最后還被觀主所擒,關進了那藏書閣底下的血池里。
那血池其實也是寒獄的一部分,但千百年來,沒有多少人知道,因為那個地方,并沒有多少人被關押過。
觀主當年不殺他,并非是因為心慈手軟,當然還因為有些別的原因,比如太一真人一脈的很多人還不是很認可觀主,所以為了穩定局勢,觀主并未將其打殺。
當然,不殺太一真人,自然也是有條件的,那就是讓那些太一真人一脈的道士們徹底放棄要掌控沉斜山的想法。當然,那樁事情也都是百年之前的事情了,百年時光,會淡化一切東西,觀主的修為在這百年之間,越發高妙,他對于沉斜山的影響,在這百年之間,也是越發深遠,所以他早不在意這件事,直到現在太一真人從寒獄里跑了出來,觀主也不在意。
他看著太一真人,平靜道:“你從寒獄里跑了出來,要做些什么,還想做觀主?”
“豈止如此?”
觀主笑了笑,然后說道:“山上亂不起來,你把照妖鏡帶走了,看來就是想揪著那件事不放,可是寧圣在山上,怎么能夠讓你做些什么呢?“
太一真人說道:“現在有人在講故事,你卻要來殺我,寧玄機不會管這山上發生的事情,你怎么遮擋都遮擋不住葉笙歌是個妖物的事情,你梁亦,好日子到頭了。”
說這些話的時候,太一真人眼里滿是快意。
觀主看著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說道:“你會后悔的。”
“不,我不會后悔的,你梁亦沒有任何可能讓我后悔!”
太一真人哈哈大笑,就像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觀主笑了笑,然后說道:“這個世間有很多事情,不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有人知道的,該被人知道的,總會被人知道的,不過事情再怎么發展,你是一定會死的,”
話音未落,天邊生起了明月,觀主身后出現了一條五彩長河。
……
……
聽著鐘聲,葉笙歌從竹樓里走了出來,站在溪邊,看著遠處生起的明月,聽著鐘聲,溪水里有些游魚,在水里快活的游著,葉笙歌低頭看了很久,然后低聲道:“你看看你,怎么一點煩惱都沒有?”
說話間,有信從天外來了,還帶著些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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