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登樓劍士再出一劍。
砰地一聲,孟晉的劍氣和落千的劍正面相撞,兩人都倒退數丈,之后更是落到了山道之上,孟晉在上,落千在下。
正好是兩人境界的真實體現。
落千一不發,往前大踏步走過,腳下草鞋已經有些開裂,但沒有絲毫影響,長劍在胸,在山道之上,和孟晉不足一丈之處,悍然出劍!
很少有修士對戰隔得如此之近,除去兩位劍士之外,應當便沒有別人了。
落千的劍尖最初是朝著孟晉的胸膛而去的,可是等到了他身前數尺之后,便有一道劍罡匯聚在劍身之上,而這個時候落千也撤劍回撩,劍想要落在什么地方,尚不明確,像是他們這樣的大宗師,在之前的
劍氣一項上并未分出高低,現在
開始在劍術上論長短。
說天水門的劍氣一路在山河之中頗有盛名,不是說天水門就只知道劍氣一路了,再說了,這世間練劍的人,哪里有人會只會劍氣這一項呢。
天水門在數百年前都還存在于世間,便說明其傳承底蘊不會太低,因此落千所會的劍術也自然不在少數,這要比較起來,兩個人或許也能一較高低,反正不管如何說,兩位登樓交手,絕對不會很快便分出勝負來。
長劍一挑,隨即下墜的落千雙眼里滿是興奮的神色,這位末代宗主悄然抹劍前掠,很快便落了一劍在孟晉身上,落劍不是難事,甚至要傷孟晉都不是難事,難只是難在傷了孟晉之后要付出的代價。
比如如今,孟晉小腹被他一劍刺中之后,很快便側身一指點在了落千的肩頭。
這一劍可要比之前落千勉強一劍強太多了。
而且最為重要的,還是孟晉沒有用劍這件事,他不用劍,便有這么一劍,要是當他提起那柄劍的時候,那會怎么樣?
孟晉很強,這件事情,從別人嘴里說出來和自己去感受是兩件事,但是很強卻是一件事。
這是事實,無法改變。
落千看著自己的衣角,那里被孟晉斬了一劍,已經很破了。
他不是只有這么一件衣服,但是這次出門也只帶了一件衣服而已。
而且這件衣服顯然不是普通的衣服,這是當年他成為宗主的時候,前任宗主親自為他穿上的,所以這不是一件普通的衣衫。
落千的境界很高,劍道也很高,但是不如孟晉高,所以被斬開了衣角,他也沒有辦法。
沒有辦法再落一劍在孟晉身上。
孟晉歪了歪頭,平靜道:“你不怕死,但是怕輸。”
不怕死是因為落千本來便要死了,自然不怕死,可是他怕輸,因為最后一戰他不愿意以失敗告終。
“你怕什么都沒有關系,因為結局是一樣的,我活了差不多一千年,我見了很多人,我練了很久的劍,沒有幾個人會比我更厲害,上一次提著劍站在我面前,讓我不敢說話的人也都離開了人間,你憑什么會覺得能勝過我?”
落千一頭長發已經亂了,亂糟糟的頭發就像是枯敗的野草,看著便讓人覺得沒有生氣。
落千咽下一口嘴里的鮮血,和孟晉如此相近的比劍,雙方的劍氣會交織在一起,這樣境界不夠的一方會什么吃虧。
只是落千雖說看著落了下風,但是不見得就會就此敗亡。
他看著孟晉咧嘴笑道:“老匹夫,想要贏我,不把壓箱底的東西拿出來,可不太可能。”
孟晉嗯了一聲,睜大眼睛看了一眼落千,然后說道:“天水門的獨門劍招里有一招叫做玉碎?”
玉碎兩字,光是聽名字便知道這該是一招玉石俱焚的劍招。
落千不語,只是一身氣勢在不斷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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