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裝的辛苦嗎?”
李扶搖不說話。
葉笙歌淡然道:“李扶搖,你什么時候變成了喜歡看女子胸脯的好色之徒了?”
這一陣子,李扶搖的幾次有意無意瞟葉笙歌胸脯以及看別人的胸脯的事情,其實都沒有逃脫葉笙歌的眼底。
只是葉笙歌不在意,也就沒有點破。
李扶搖神情有些復雜了,他看著葉笙歌,沉默不語。
這種事情,怎么說?
“你李扶搖只喜歡青槐,別的女子都不會喜歡。”
這一次絕對不是詢問,而是陳述句。
“就連我葉笙歌也不例外?”
這又是詢問。
李扶搖苦笑不語。
葉笙歌往前走了幾步,緩緩說道:“你和我之間,有些話說不出口,其實很正常,我知道說了沒有意義,你知道說出來更沒意義,所以你便想了這么個蠢辦法。”
在葉笙歌的眼睛里,李扶搖故作好色,時不時看女子胸脯,自然便是想要讓葉笙歌知道,他李扶搖或許是被她看錯了,他不值得被她喜歡,也或許便是在告訴葉笙歌,他李扶搖對她,沒有結果。
那就是要用這種辦法將之前那段隱晦的關系挑明了。
只是這種方法,騙不了葉笙歌。
就連溫瑤都很難騙。
與其說是因為她們這些女子聰明,實際上還是因為李扶搖是個什么樣的人,其實形象已經根深蒂固,突然轉變,騙不了人。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什么時候淪落到要耍這些小聰明了?”
葉笙歌顯得云淡風輕。
李扶搖搖了搖頭,他實在是不知道說什么。
他看女子胸脯這種事情,的確不是他自己的性子。
“當年在洛陽城里的事情,你應當還沒有忘掉才是。”
當年在洛陽城里,程雨聲苦苦追求葉笙歌,李
扶搖
是知道的,甚至程雨聲還給他說過好些東西。
“我喜歡你,是我的自由,與你無干,你不喜歡我,是你的自由,與我無干。”
葉笙歌看著李扶搖說道:“他說的別的東西都沒有什么意思,偏偏這番話有點道理。”
李扶搖總算開口說道:“但是感情這些事情,還是很復雜。”
葉笙歌笑道:“你李扶搖喜歡誰,與我何干?我葉笙歌怎會牽掛于此,我要做什么,我要怎么做,都只是因為我想怎么做,覺不可能有別的緣由,你李扶搖即便是恨我,我想出手救你的時候,便要出手,我即便是喜歡你,我不愿意出手的時候,你死了我都不會出手。”
“因為我,因為葉笙歌就是這樣一個人。”
葉笙歌是個什么樣的人,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所思所想都是隨著自己的想要做的事情去的,她很多年前上劍山的時候,看著李扶搖那個樣子,想打他一頓,所以就打了他一頓,后來她想要在破廟前種下桃花,所以便和謝陸用桃木劍換了桃花。
這些年來,無論做什么,葉笙歌都逃不過想要兩字。
想要這件事,葉笙歌想得好,做的也好。
葉笙歌還是這般平靜,他看著李扶搖,想來這個時候是李扶搖應該說話的時候了。
“那還是一起走佛土。”
李扶搖笑著說道:“葉觀主?”
葉笙歌點點頭,繼續前行。
她今天就算是說了這么些話,但實際上她還是那般,和之前沒有什么區別,反倒是李扶搖,聽了這么些話,似乎就要輕松許多了。
有些事情,說出來還是有效果的。
……
……
走在山林之中,那柄明月劍就在一旁跟著,溫瑤走了好些步,看著那柄明月,總算是忍不住了,眼淚奪眶而出。
很快便淚流滿面。
槐樹妖輕聲勸慰道:“有的人是有緣無分,但更多人是無緣無分。小姐和李仙師,不是一條道上的人,如今這般算不得圓滿,但遺憾也說不上。”
溫瑤咬著牙,眼淚順著臉龐滴落,一夜重逢,不知道讓她多開心,可是李扶搖故意所做的事情,讓她也覺得十分痛苦。
她明白這是為了什么,不過是想讓她早些忘了他便是。
溫瑤抽泣道:“神仙哥哥是極好的人,即便他不喜歡我,我也覺得他是極好的,不管他怎么樣對我,但是我還是很傷心,我等了神仙哥哥這么多年,可他還是不喜歡我,怎么會這樣呢?”
“我知道的,神仙哥哥不喜歡我是他的自由,是應當的,他是這樣的神仙哥哥,既然喜歡上了一個女子,肯定是不會再對別的女子動心的,這樣的神仙哥哥,才是最好的。”
溫瑤靠在林旁的一塊大石上,泣不成聲。
那柄明月劍隨之而停。
槐樹妖想要說些什么,但好像是又無從說起,有些話,其實說不說都一樣,就是說了也沒有用的,只能讓那個人自己去想,自己去思索。
“可是我還是好想神仙哥哥喜歡我,我好想他喜歡的女子就是我啊!”
槐樹妖走過來抱住溫瑤,低聲說道:“既以曾經相識,便是最大的幸運了,小姐只是差幾分運氣,沒能在對的時間遇到李仙師,若是時間對了,今日便是小姐在李仙師身側了。”
“不是這樣的!”
溫瑤流著淚,看著槐樹妖說道:“神仙哥哥不管怎么都不會和我是一個世界里的,我們注定不能攜手。”
槐樹妖嘆了口氣,不知道怎么說才好。
說道理,溫瑤不是不知道,她偏偏是明白這個道理,才會這般,若是不知道這些道理,反倒是還要簡單許多了。
“沒事的,神仙哥哥以后會和他喜歡的那個姐姐一起走下去的,他們會有好多孩子,他一定能夠過得很好,而且他肯定……不會忘了我的。”
溫瑤的眼神里還多是悲傷,看著便覺得很是惹人憐愛,她從懷里把那塊玉佩拿了出來,就放在手心。
“青姐姐,神仙哥哥會記住我的。”
“是的。”
溫瑤看著那柄明月劍,將那塊玉佩系在了劍柄上,然后伸手在劍身上一抹而過,明月劍雖然比不上那柄尋仙劍,但也極為鋒利,只是輕輕的,就將她手心割出一道血痕來。
她滴落些鮮血在這上面,讓明月劍看著十分不同。
槐樹妖緘默不。
溫瑤閉著眼睛,仿佛是在喃喃自語,“神仙哥哥,你知道的,我溫瑤這輩子非你不嫁,你不娶我,我也不嫁他人,只希望你不要忘了我。”
說完這句話,溫瑤睜開眼睛,笑道:“青姐姐,走了。”
……
……
穿過大山,來到沙漠,穿過這片沙漠便是佛土,李扶搖的明月劍回來了,劍柄上系著那塊玉佩,劍身上有些鮮血。
李扶搖收好明月,不發一,就連那塊玉佩都收好了。
這就是一如既往了,人和物都是這樣。
葉笙歌撐著那把油紙傘,緩慢的走在沙漠里,留下了一串腳印,深淺不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