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便之后葉圣能在登天樓的三千道卷里翻到關于老儒生的記載,也只有個大概而已。
而老儒生在人間,則是知道葉圣許多。
葉圣看著他,神情不變,“千年修行,前輩倒是耐得住性子,但為何今日偏偏又改變了心思?”
老儒生既然是要朝著飛升去的,那就應該不到飛升的時候,便不顯露蹤跡,為何今日要出現,難不成便是已經到了那日。
老儒生笑著說道:“葉修靜,云端諸圣中,唯獨你一個人能夠在修行方面上比肩朝青秋,可你還是及不上今日的我。”
葉圣沒有說話,只是那個鎮妖碗已經出現在身邊。
打不打得過,那是得打了再說,。
老儒生哈哈大笑,一身氣勢繼續攀登,之前不過是出現大道之音,可是到了現在,天邊都起了幾朵彩云,頭頂更是有雷聲在耳邊。
就是不見動靜。
老儒生解下腰間那枚印章,瞬間變大,便是一枚山河印。
儒教至寶是那本儒教天書,這是周夫子傳出來的消息,只有少數人知道,在千年之前,儒教至寶,不是儒教天
書,而是這一枚山河印。
這一枚山河印,才是歷代儒教教主的印信,一枚山河印,便可鎮山河!
葉圣看著那枚山河印,大手一揮,整個人的氣勢再度提升,既然老儒生都說了他能比肩朝青秋,那么在朝青秋離開人間的這些年里,葉圣為什么不能將自己的修為再往上面提一提?
老儒生笑道:“葉修靜,原本有件事要與你說,不過與你說之前,先打一架,免得之后麻煩。”
葉圣不做語,光是老儒生在說話的時候,便已經有萬千金色絲線出現在云端了。
最后全部匯聚到葉圣的腳下。
他站在一團金色云彩之上,看著老儒生,一身氣勢足以撕裂天地。
老儒生身側的那枚山河印發出耀眼的光芒,已經和葉圣的鎮妖碗撞在了一起。
葉圣倒是沒有覺得有些什么。
反倒是碗里的天地,此刻有大變化。
趙圣站在那座平南妖君住過的竹樓里,感受著這份搖晃,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很快便笑了起來,“葉修靜,這個世間還有你也對付不了的人吧!”
笑聲快意至極。
……
……
周夫子和其他兩位圣人趕到這里的時候,那方山河印已經和鎮妖碗撞在了一起,其中顯露出來的威勢,讓人望而生畏。
張圣失聲道:“這是山河印?!”
暮云先生不如張圣活的歲月長久,知道的也沒有張圣多,但是聽過這山河印之后,也能想到那位早就在云里消失的圣人,也能想到只片語的傳說。
這位圣人消失了一千多年,現如今又回來了。
這真是奇聞。
寧圣和梁亦以及陳圣很快也出現在了云海那邊,看著這邊站著的三位圣人,梁亦有些無奈的說道:“今日之后,咱們對面也要站著四位圣人了。”
是的,在趙圣因為某些原因被困在鎮妖碗里之后,云端其實道門雖說只剩下四位圣人,但是總是要比儒教多出一位的,但是現在這個局勢看起來,儒教不僅有了第四位圣人,而且還能和葉圣一較高下,這一下子,山河局勢,好像便要一變再變了。
說不定之后道門也要放下身段去結識別的滄海修士才是了。
再看劍士一脈,三位劍仙,加上一個楚王殿下一個林紅燭。
整個山河,徹底亂了起來!
……
……
朝青秋不在船上,他正在某座山上砍了一顆看起來不太好看的樹,然后給自己做了一柄木劍,只是木劍還沒有做好,身上還是一身木屑的時候,他就聽到了那道聲音。
然后看到了云海里千萬條金色絲線。
朝青秋一怔,隨即有些生氣的說道:“你有些過分了。”
女子很意外,因為她從來沒有見到朝青秋生氣,他即便再遇到什么事情,都不會生氣,而是自己去解決它。
可是這個時候,他看起來真的有些生氣。
生氣往往是因為無能為力。
以前朝青秋世間無敵,又算無遺策,幾乎所有的事情都能算到,所以便不會生氣,但是在如今,他有好些事情辦不到,所以便會生氣。
女子擔憂問道:“怎么了?”
朝青秋深吸一口氣,然后說道:“有個吃飽了撐的讀書人,做了些吃飽了撐的事情。”
女子又問道:“那怎么辦?”
朝青秋看著云海,看了很久很久,這才搖頭道:“算了。”
女子沒有說什么。
朝先生說算了,那就算了吧。
朝青秋將手中的木劍放下,好像是全部好心情都被弄沒了。
女子拍了拍朝青秋的肩膀。
朝青秋沒說什么。
山河亂了沒關系,最怕的是人間亂了。
――
李扶搖跟著青槐第二次走過青天城之后,便要南下返回山河,這一趟妖土之行,其實簡單,就是想要帶著青槐回到洛陽城見一見爹娘。
再之后,便該閉關了。
去看看滄海風景。
不管是為了誰,都該再往前走上幾步。
只是那要耗費多少時間,不好說。
離開青天城,李扶搖覺得應該御劍才是,但是青槐卻是不這么想,她堅持要和李扶搖步行離開。
于是便步行。
只是當他們來到城門處的時候,便在城門口看見一個人。
那是一個身材有些壯碩的年輕人,背著一個書箱。
攔在了李扶搖和青槐面前,他看著李扶搖,認真說道:“李扶搖,你可以叫我小徐。”
李扶搖的名字誰都聽過,但是小徐的,沒有。
“我要和你一戰,打贏之后,我就告訴你我的名字,沒贏就算了。”
小徐說著話,一身氣勢便開始緩緩提升,整個人的氣勢從太清一直到登樓巔峰。
這才停下。
這他娘的是個登樓修士,還這么年輕?
李扶搖神情微變,不自覺便握住了手中的那柄劍,然后就站到了青槐身前。
青天君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了城頭上,提著一壺酒,看著下面的那三個年輕人。
“這什么世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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