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站了很久,都沒有聲音傳出來。
在這場大雨中,朝青秋一步不退,就站在那片蘆葦蕩前,整整一夜。
始終都沒有除去雨聲之外的別的聲響。
那蘆葦蕩里,只有幾只野鴨而已。
――
青天君離開青天城之后,回到那曾經的帝師住所,和自己媳婦兒告別,之后他便要去山河那邊,李扶搖的境界他已經看透了,知道他隨時可能破境,他要是這個時候不去山河那邊盯著,之后破境,那小子出了什么事情,他不好辦。
那個婦人很快便應下,畢竟這關乎著青槐的事情,只是在青天君轉身要準備離開的時候,婦人開口說道:“那只小麻雀飛走了。”
青天君一驚,隨即抬頭看向那棵梧桐樹,上面鳥巢還有,還真沒有那只麻雀的身影了。
那只小麻雀的來歷,即便是青天君,都還沒有搞清楚,他只是猜測,那有可能是妖后的子嗣,如果是真的,這可能是世間唯一能夠和葉笙歌媲美的血脈,甚至于還要強過葉笙歌。
葉圣再如何逆天都及不上武帝,那位鸞鳥一族的妖君,再如何厲害,也都不是妖后的敵手。
輪血脈,也不如。
所以那小麻雀要是武帝和妖后的子嗣,基本上就能力壓葉笙歌。
只是青天君好像也知道那小麻雀好像出了些什么問題,要不然也不會在這好幾百年里,都沒有什么動靜。
倘若他真的是妖后和武帝的子嗣,又正常無礙,只怕是現如今早已經是滄海了。
“即便孵化用了幾千年,也不該這樣啊。”
青天君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過還是很快便想著要離去,畢竟現在還有事情要等著他去做,要是不去,或者是去晚了,便很容易出事。
那個婦人說道:“不管怎么樣,他都是女婿了,不要讓他出事,還有你,也不要出事。”
青天君嗯了一聲,沒有說別
的,就這樣走了。
化作一道青光,消失的無影無蹤。
……
……
天邊有一只麻雀飛過。
在妖土里,很少有沒有化形的妖修,即便有,也會在各自的種族腹地,被好好保護,像是這樣一只麻雀,在妖土里,簡直就是罕見。
可更罕見的還是那只麻雀飛了一段路程之后,竟然去了畢方一族。
那一族可是有著一位滄海大妖的。
穿過那片雨霧林,那只麻雀來到了岸邊,那位才破境沒有多久的畢方老祖一眼便看到了那只麻雀。
一位滄海和那只麻雀對視,畢方老祖竟然從心里生出了懼意。
那種懼意不是因為境界高低不同而生出的,而是種族天然的高低之分。
鳳凰一族從誕生到六千年前最后一只鳳凰離開人間,這期間,鳳凰一族一直都是百鳥之王,不管其他什么鳥族,在面對鳳凰一族的時候,都會有些天然畏懼感。
可是鳳凰一族已經滅亡了六千年,接替鳳凰一族成為百鳥之王的鸞鳥一族,也滅亡了很久。
除去葉笙歌之外,哪里還有半個妖修有著鸞鳥一族的血脈?
現在妖土的鳥族,畢方一族可以算得上是實力相當強橫的了。
可是見了這只麻雀,這位畢方老祖心里還是一顫。
“您是……”
不知不覺,畢方老祖甚至用起了敬語。
那只麻雀沒說話,只是看著畢方老祖,眼里有些戲虐。
這絕對不會是一只普通的麻雀應該有的。
畢方老祖說道:“就算您的身份尊貴,可是現在不過是只麻雀啊……”
這本來就是事實,即便這只麻雀就是妖后的子嗣,就是根正苗紅的武帝血脈,可現在也只是只麻雀啊。
麻雀沒說話,就這樣看著畢方老祖,好像是要把這老祖看透一般,但是他的眼里沒有什么情緒,便又感覺很是古怪。
反正不管怎么,都覺得不對。
畢方老祖忽然頭皮發麻,整個人如同感受到了什么東西一樣,忽然便躬身說道:“您要做什么,畢方一族會全力幫您。”
這種態度實在是太過古怪。
那只麻雀落到畢方老祖的肩膀上,對著他輕聲說道:“等著,什么都不要做,不管是誰,都不要做。”
如同驚雷炸響!
畢方老祖再次確定,要是現在這只麻雀要動手殺他,絕對不是一件難事。
于是他低下了頭,這就是臣服。
這種事情,六千年前,他們已經做過很多次了。
小麻雀飛離他的肩頭,朝著天幕飛去,只有畢方老祖看著那只麻雀,神情嚴肅。
如果說之前妖土要出一位妖帝,最佳人選是青天君,那么在今天他見過這個麻雀之后,便一定是認為,要出妖帝,也只能是這只麻雀。
沒有別的。
在這一瞬間,他已經認定這只麻雀就是妖后的子嗣了。
“武帝陛下和妖后娘娘的子嗣,千古唯一,誰能比?”
……
……
小麻雀一路往南,在北海邊停下,看著那片海水,這只看不出來表情的麻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是同北海相比,他這么一個小不點,實在是看著太過渺小。
站在海岸邊,小麻雀沒有說什么和做什么,只是飛入群山之間,不見了蹤跡。
……
……
沒有多少人知道,在北海海底會有妖祖,也沒有多少人知道,那妖祖還沒死。
更沒有幾個人知道,妖祖在那道青銅門之后。
最沒有人知道的事情則是,就在麻雀離開海岸之后,那條龍的眼皮動了動,應該是想著努力睜開眼睛,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卻始終睜不開。
好像天地之間,有什么一直壓著他。
讓它無法睜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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