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
“嗚嗷——!”
呼哨未落,雪坡上,十幾道兇悍身影暴起。
那十幾道身影身披灰白皮袍,戴皮帽,只露出兩只眼睛,從雪坡上急沖下來。
“北原探馬。”王胡子目眥欲裂,抽出腰刀就迎了上去,口中還大吼著:“拼死命啊,不拼也是死”。
王胡子的話音未落,一支不知從何處射來的冷箭,“噗”地一聲,精準地貫入他大張的口中。
箭頭帶著血沫和碎牙,從后頸穿出。他那粗壯的身體猛地一僵,怒吼戛然而止,像截木樁般直挺挺的栽進雪窩。
“胡子哥。”趙小七的哭腔瞬間變調,成了絕望的尖叫。
老病號吳老蔫直接被這血腥一幕駭得癱軟在地,劇烈咳嗽變成了嗬嗬的倒氣聲。
弓箭手劉長腿反應還算快,驚駭中本能地側身翻滾,同時摘下背上的步弓,試圖尋找冷箭來源。
左、右兩側雪坡,十幾道披著灰白皮袍的身影如同雪地里的惡狼,矯健地滑躍而下,手中彎刀反射著雪光,瞬間撲到眼前。
最近的兩人,一個直撲僵住的趙小七,另一個刀鋒直指地上掙扎的吳老蔫。
張墨的腦子“嗡”的一聲,一股源自骨髓深處的暴戾轟然沖出。
“都給老子死球。”張墨大吼一聲。
面對左側撲向趙小七的北原探馬,張墨不退反進,身體如離弦之箭,瞬間切入對方懷中。
左手如鐵鉗,閃電般扣住對方持刀的手腕,拇指死命扣壓脈門。接著右臂屈肘,一記兇狠無比的頂心肘,狠狠撞在對方心窩。
“咔嚓!”清晰的骨裂聲響起,那探馬雙眼猛地暴凸,口中噴出混雜著內臟碎塊的血沫,整個胸腔瞬間塌陷下去,身體被張墨頂得到飛回去,砸向后面沖來的另一個敵人。
張墨看都沒看結果,身形毫不停滯,擰腰、旋身。借著擰轉的巨力,右腿如鋼鞭般狠狠掃出——正是八極拳“掃襠腿”的變招,目標卻是撲向吳老蔫的探馬下盤腳踝。
那探馬注意力全在吳老蔫身上,根本沒料到側翼攻擊如此迅猛兇狠。腳踝被掃中,劇痛鉆心,身體瞬間失衡前撲。
張墨等的就是這一刻。
他腰腹發力,整個人如同被壓縮到極限的彈簧驟然釋放。身體前傾,一記剛猛無儔的鐵山靠狠狠撞在失衡探馬的側肋。
“砰!”悶響如中敗革。
那探馬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身體就被巨大的力量撞得橫飛出去,肋骨不知斷了幾根,人在空中就已昏死過去,重重砸在雪地里。
瞬息之間,空手斃兩人,兇悍絕倫。
但這只是開始。更多的彎刀帶著刺骨的寒風劈砍過來。
張墨眼角余光瞥見右側寒光閃動,一柄彎刀已到近前。
他來不及多想,身體本能地做出反應。右手閃電般探向腰間短刀刀柄,嗆啷一聲短促清鳴。
短刀出鞘,刀光如匹練,迎著對方的刀鋒,以更快的速度、更刁鉆的角度自下而上猛地一撩,卻是八極刀法中的撩陰刀。
“嚓!”刀鋒入肉切骨的聲音令人牙酸。
那北原探馬持刀的手臂自肘部以下,竟被這兇狠絕倫的一刀齊刷刷斬斷。斷臂和彎刀一同飛起,血箭狂噴。
張墨左手幾乎同時握住了腰間長刀的刀柄。
雙刀在手,氣勢陡變。
長刀厚重,刀身帶著暗啞的烏光,短刀鋒銳,刃口寒芒流轉。
他雙足前后分立,重心下沉,擺開八極刀法中虎抱頭的架勢。風雪卷過他沾滿敵人鮮血的臉頰,眼神里只剩下純粹的、擇人而噬的殺意。
殺戮開始了。
張墨的身影在刀光中輾轉騰挪,每一次閃避都險之又險,每一次出手都狠辣決絕。
前一世一直沒有機會展現殺人天賦,此時暢快淋漓的展現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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