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風透過窗柩吹進來,紗幔翻飛。謝景宸躺在床上,蘇錦坐著,手里翻著那本書,她覺得自己的臉皮真的夠結實,居然能做到臉不紅氣不喘的遞給謝景宸看。“你看這張藥方怎么樣?”她悶笑道。女上男下。謝景宸看了一眼,側著睡了,留給蘇錦一后腦勺。蘇錦笑的肩膀直抖。想躲?今兒可是你丫的自己撞槍口上來的。蘇錦抖著肩膀找了張和側面有關的給他看。謝景宸,“……。”這女人!“你想怎么樣?”他咬牙問。蘇錦眨眨眼,道,“我只是想告訴你,除非你睡天花板上,不然你怎么睡,都能找到藥方對應,別掙扎了。”謝景宸,“……!!!”深呼吸,謝景宸坐了起來。蘇錦望著他,“你干嘛?”謝景宸接過她手的書道,“研究藥方。”他隨手一翻,書快速翻過,帶起的風吹亂了蘇錦的青絲。昏黃的燈燭,氣氛有些許的曖昧。“這么厚一本,至少也要研究半個月才能透徹,”謝景宸道。這回,換蘇錦臉紅脖子粗了。大姨媽只能護她五六天。過了守護期,她豈不就是砧板上逮著的羔羊?蘇錦一把將書本奪過,道,“夜深了,睡覺。”她飛快的往枕頭上倒去,想借睡覺躲過尷尬。可惜――沒成功。而且更尷尬了。只聽見哐的一聲傳來。她腦袋撞了床板。聲音之大,在寂靜的夜里格外的響亮。蘇錦疼的眼冒金星。謝景宸伸手幫她揉腦袋,才揉了兩下,蘇錦就想死了。這廝力氣得多大啊。沒被撞暈,要被他給揉暈了。蘇錦果斷的把謝景宸幫倒忙的手給扒拉下來。謝景宸望著她,看著她溢彩流光的眸底閃爍的火光,他心情格外的好。他心情越好,蘇錦心情就越糟糕。拿起枕頭,蘇錦換了一頭睡下。兩人成親后,第一次沒睡一頭。但分頭睡的,第二天早上醒來卻是一樣。
蘇錦趴在謝景宸胸口處,因為肚子疼,所以醒的比平常早。她想起來,只是肩膀被抱著,根本動不了。用力稍微大一點,就把謝景宸吵醒了。“這么早起來做什么?”他似醒非醒道。蘇錦尷尬啊。明天睡腳邊的,怎么半夜跑回來了,多沒面子啊。剛這樣想,謝景宸就望著她,“你怎么……?”“被你的臭腳熏回來了,”蘇錦一臉不快道。“……。”謝景宸嘴角抽了下。誰腳臭了?要不是人是他抱回來的,她說的這么義正辭,他都要信以為真了。謝景宸將腳抬高一點。蘇錦抬手把他的腳摁了下來,從床上下來。謝景宸望著她,“你肚子不疼了?”“也不是一直疼,”蘇錦道。屋外的風,還在吹。蘇錦打開窗戶,一陣風吹來,她趕緊把窗戶關嚴實。地上沒濕,昨晚沒下雨。而且時辰也不算早了。這么濃的烏云,肯定要下雨,就是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下。這一場雨,從傍晚下起,斷斷續續到第二天午后才停。謝景宸完美的冒雨泡了兩回藥浴。第一次是被蘇錦坑的。她是一番好心,想等雨停了,再給他泡藥浴。從早飯后等到傍晚,沒等到下雨,覺得不會下了,開始給謝景宸泡藥浴。倒霉催的,剛把銀針扎上,豆大的雨滴就掉下來。第二天早上醒來,天沒下雨,但灰蒙蒙的。謝景宸怕再被蘇錦坑,決定早點泡藥浴。蘇錦坑了他一回,他說早點,那就早點吧。這一回情況好點。藥浴泡到一半才開始下的。但卻更氣人。謝景宸泡完藥浴,沒一會兒,天就放晴了,而且是晴空萬里。謝景宸泡在浴桶里,有暗衛撐傘,沒有傷寒。可暗衛就慘了。連著淋了兩回雨,第一次憑著健碩的體魄還能勉強扛住,第二次被大少爺坑自己的時候連累,華麗麗的傷寒了。噴嚏是一個接一個。蘇錦在回廊上給暗衛煎藥。杏兒那丫鬟不知道去哪兒玩
去,半天沒見人影了。突然,一聲慘叫聲傳來。還有那么點耳熟。好像是南安郡王的聲音?蘇錦把手中蒲扇放下,往聲音傳來處走去。沒一會兒,就聽到此起彼伏的笑聲傳來。楚舜幾個笑的前俯后仰。他們中間,混雜了一道青影,可不就是杏兒。“怎么了?”蘇錦走過去問道。杏兒手里拿著小鋤頭,指著疼的齜牙咧嘴的南安郡王道,“他翻墻進來,腳下打滑,一屁股坐在了我剛種的仙人掌上。”南安郡王,“……。”他都疼的懷疑人生了。這小丫鬟還心疼她的仙人掌。他堂堂郡王爺尊貴的臀部還比不上幾棵死仙人掌?看著南安郡主一臉郁悶的神情,蘇錦是想笑不好笑,憋的難受。她更好奇的是杏兒怎么突然想起來種仙人掌,沒聽她說起這事啊,便問道,“怎么想起來種仙人掌?”“夫人說墻腳下要種點仙人掌,能防止別人翻墻進來,我閑的無聊,打算把這邊都種上,”杏兒道。說著,她瞥了南安郡王一眼。夫人果然最明智。仙人掌能防小人。南安郡王只覺得屁股疼的厲害。更重要的是傷的是屁股,丟的是臉啊。四人一起進來,偏他腳滑,這是學藝不精啊。還有一群損友,能不能不要再笑了,快岔氣了!南安郡王半邊身子靠著楚舜,“快幫我拔刺啊,很疼,兄弟。”楚舜抖著肩膀和定國公府大少爺把他扶到謝景宸的竹屋內。然后,安靜的后院。一陣陣叫疼聲傳開,幸好后院離前院有點遠,不然叫丫鬟聽見,又是事端。蘇錦拿了藥膏,遞給杏兒道,“給南安郡王送去。”杏兒接了藥膏出了門。她沒進屋,只喊道,“我家姑娘讓我送藥膏來,你們誰來拿下?”楚舜拿了藥進屋。南安郡王趴在小榻上,疼的臉都揪到了一起。北寧侯世子看著手中半截刺,默默的看向謝景宸,“只拔出半截該怎么辦?”謝景宸,“……。”南安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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