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記冰鋪的管事和小廝被良心兩個字給刺激了。雙目充血,恨不得把匾額摘下來扔地上狠狠的踩幾腳。良心?一群土匪有良心嗎?!他們知道良心兩個字怎么寫嗎?!做著沒良心的事,也好意思把良心兩個字掛出來,能不能要點臉皮啊!真的要被他們氣炸了。看著頭頂上的匾額,蘇錦也驚呆了。赤果果的挑釁啊。挑釁的那么叫人歡喜,叫人身心愉悅,不得不贊一聲有土匪風范。“怎么樣,這名字不錯吧?”楚舜得意的笑。“已經在氣勢壓倒對方了,”蘇錦贊道。“他們被壓的呼吸不暢,臉都紫了,”杏兒歡快道。“我倒覺得那是他們悔青的腸子溢出來的光,”南安郡王笑道。早把冰塊賣給他們不就沒這么多事了。不賣冰塊給他們,鋪子都開不下去了,倒霉催的。杏兒東張西望。看熱鬧的多,但沒人來買冰。杏兒望向蘇錦。“姑娘,沒生意怎么辦?”杏兒問道。“別急,托很快就來了,”北寧侯世子搖著折扇道。“……。”知道松記冰鋪是崇國公府的有不少人。但沒人會和錢過不去。同樣的冰塊,他們只賣一兩銀子,松記冰鋪賣二兩,整整貴了一倍。懼怕崇國公府的權勢,沒人敢邁第一步,只要有人買了,自然客似云來。約莫半刻鐘后,就有小廝進鋪子買冰了。冰鋪小廝把冰塊抬上馬車,疊的老高。晶瑩剔透的冰塊,折射著太陽光,璀璨耀眼。漸漸的,又有兩小廝進鋪子。當然,這些小廝都是楚舜、南安郡王他們府上的,冰塊也是送到他們府上。又過來一小廝。看著有點眼熟。杏兒小聲道,“這小廝是國公府的,我認得。”蘇錦拍了拍謝景宸的肩膀道,“老虎嘴里拔牙,干的漂亮。”謝景宸,“……。”“我沒讓國公府的人來買冰,”謝景宸道。“……。”“真的沒有?”蘇錦不信。“大少奶奶,是真的沒有,”暗衛替謝景宸作證。
頓了頓,覺得沒什么說服力,又補了兩個字――“沒錢。”“……。”“那這么說是國公府主動來照顧我生意了?”蘇錦挑眉。鎮國公府,南漳郡主只手遮天,她會有那么好心?小伙計走出來道,“鎮國公府要買五百塊冰。”“賣給她嗎?”南安郡王問道。“為什么不賣?沒道理和錢過不去,”蘇錦笑道。“鎮國公府這么給我面子,我不也不能小氣了,湊個整,送六百塊冰回國公府,”蘇錦大氣外溢。這么大氣的大少奶奶,讓買冰塊的小廝都愣了下。他付了銀票,收了單據,就走了。只是前腳出鋪子,后腳就被松記冰鋪的小廝給拉進了鋪子里。王管事認得小廝,他道,“鎮國公府這是什么意思?!”小廝笑道,“這是郡主的吩咐。”他當然知道這是南漳郡主的意思!不然他一個小廝就是向天借了膽,他也沒有這么多錢。小廝湊到王管事耳邊嘀咕了幾句,管事的眼睛都亮了起來。小廝笑道,“我們郡主能向著女土匪,不向著崇國公府嗎?”“我這不是氣糊涂了嗎?”王管事笑賠不是。小廝走后,王管事就回崇國公府了。王管事把南漳郡主的計謀和崇國公夫人一說,崇國公夫人眉眼都笑開了,“倒是個好計謀。”“夫人看買多少冰塊合適?”王管事問道。“五千塊。”“……。”“太多了,咱們的冰窖裝不下這么多,”王管事艱難道。“先放她冰窖里存著,等要的時候再取,”崇國公夫人冷笑道。“……。”“夫人英明!”“這么一來,他們得派人守著冰窖,要是冰融化了,還得雙倍賠錢,”王管事恭維道。丫鬟拿了五千兩銀票交給王管事。王管事屁顛屁顛的回了冰鋪。鋪子里,蘇錦坐在那里喝茶吃點心。王管事走進來,小伙計皺眉道,“你來做什么?”王管事看著他道,“你們冰鋪不是號稱來者不拒嗎,我就不能來買冰了?”小伙計被王管事的厚臉皮折服了,望著蘇錦。
蘇錦笑道,“好好招待王管事,我們冰鋪既然叫良心冰鋪,就不做坐地喊價這等沒良心的事。”王管事,“……。”啪。一巴掌扇過來,王管事臉隱隱做疼。小伙計客氣的招呼他,王管事把銀票拍桌子上道,“買五千兩的冰塊。”噗!南安郡王一口茶直接噴了出來。堂堂郡王爺形象全無。南漳郡主派人來買五百塊冰,就夠叫他吃驚的了,崇國公府居然買五千塊,一個比一個人傻錢多啊。這樣的傻子多來幾個,他們的腰包想不鼓都難。蘇錦望著王管事,面色深沉道,“松記冰鋪不是打算花五千兩買我一個關門大吉吧?”王管事看著她,隱隱得意道,“不賣嗎?”“好像沒理由不賣。”“……。”看著蘇錦那張明媚燦爛的臉,王管事心底涌起一陣不好的預感。直覺告訴他還是不要這么做為好。然而蘇錦卻不給他遲疑和反悔的機會。“小伙計,收錢,”蘇錦淡笑道。小伙計飛快的把柜臺上的銀票收了,生怕晚一步,銀票就飛了。他攥著銀票,道,“五千五百塊冰,數目龐大,我們只能承諾半個月之內送到。”王管事將心底的不安壓下,道,“不急,錢你們先收著,等過段時間,我再來取冰塊。”小伙計又望向蘇錦。不知道松記冰鋪打的什么好算盤。蘇錦微笑道,“入秋之前,我們會把冰塊送到,之前不論松記冰鋪什么時候要,五千五百塊冰都半個月之內送到,少一塊賠二兩銀子。”“當然,也允許松記冰鋪分開要,不超過五百塊冰,兩天之內送上。”小伙計寫下來。一式兩份。王管事簽了字。小伙計把五千兩銀票遞給蘇錦。蘇錦美目流轉,宛如神光瀲滟。從小伙計手里接過銀票,隨手揚了揚――“冰鋪的生意要火爆了。”“他們真是好人,”杏兒歡喜道。楚舜幾個擦掉臉上的黑線。“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這靠蒙的,遲早輸的褻褲都沒得穿啊哈哈,“南安郡王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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