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劾朝臣?舉薦賢能?就剛剛走的這幾步,又有誰得罪她了?福公公心底盤算。他有點擔心鎮國公府大少奶奶是不是要彈劾皇后。皇后眼神冷冽,“彈劾朝臣,舉薦賢能是朝中大臣的事,不該你一個鎮國公府大少奶奶管。”蘇錦望向皇后,狐疑道,“剛剛皇后說的話不算是在彈劾我爹嗎?”皇后臉一冷。皇上笑道,“朕倒是好奇,你要彈劾誰。”蘇錦望向皇上,道,“皇上,想必您也聽說了我為什么開冰鋪,是因為松記冰鋪不愿賣冰給我,還給京都大小冰鋪撂了話,以至于我無冰可買。”“朝廷有冰井,應該有大量藏冰才對,可是我聽說冰井年年漏風,導致藏冰融化成水。”“我要彈劾的就是冰井監督,連冰井都管理不好,要這樣的臣子何用?”“……。”“蘇錦手里有賢良之才,一定能把冰井修復,確保皇宮用冰。”“……。”福公公再一次呆滯。皇后不要皇上借冰窖給鎮國公府大少奶奶。鎮國公府大少奶奶直接舉薦賢良,霸占整個冰窖了。而且霸占的這么正大光明,有理有據,讓人無法拒絕。她是不是知道冰井監督是崇國公的人啊?皇后的臉青紅紫輪換了變。皇上望著她道,“皇后可有什么話要說的?”皇后一口銀牙險些咬碎。她能說什么?冰井年年漏風,冰融化是事實。都不用查證,皇上就能免了冰井監督的官職。蘇錦開了間冰鋪,她說手里有賢良之才,冰鋪就是最好的證明。皇后鳳袍下手攢緊了,她來是阻攔皇上把冰窖借給蘇錦藏冰的,最后冰窖落在了女土匪手里,她會淪為皇宮的笑柄!皇后望著皇上道,“現在冰窖里沒有冰,無需人監督,鎮國公府大少奶奶舉薦賢良,不過是假公濟私罷了。”蘇錦望著皇后道,“就是因為冰窖里沒有冰,才需要立即換監督,入冬之前不把冰窖修好,
難道等入冬之后再修嗎?”“冰井年年漏風,我想冰井監督肯定找過原因,只是沒有找到罷了,就算我手里的人擅長藏冰,也需要時間發現問題所在。”這番話,哪怕就是雞蛋里挑骨頭,那也找不到一絲錯處。皇后啞口無。皇上道,“免了冰井監督之職,冰井交由鎮國公府大少奶奶舉薦之人管理。”皇后氣的喉嚨里都有了血腥味。皇后道,“鎮國公府大少奶奶能保證不假公濟私嗎?”“我肯定不會假公濟私啊,”蘇錦保證道。“接管冰井的是我舉薦的人,我有責任幫他修復冰井,所以我會借大量的冰塊給他,以確保找到問題所在,從而對癥下藥,”蘇錦認真道。皇上,“……。”福公公,“……。”這是明目張膽的和皇后唱反調啊。而且不是低聲淺吟,是引吭高歌。福公公抬手擦了擦腦門上的汗。你以為這就是最震撼的了?不!這還不是!杏兒望著皇上道,“皇上,我家姑娘這么大公無私,您是不是該獎賞我家姑娘啊?”皇上,“……。”福公公,“……。”福公公擔憂的看了眼皇后。見皇后臉色發青,嘴皮哆嗦。他有點擔心皇后會氣暈過后,最后被抬出御書房。皇后氣的抬手指著蘇錦,眼神冷的能凍死人,“假公濟私還要討賞?!”蘇錦眨眨眼,笑道,“這怎么能叫假公濟私呢,最多叫一舉兩得,我有地方藏冰,朝廷修復冰井,來年不止皇宮有冰可用,炎熱酷暑,皇上也有冰塊賞賜朝臣,彰顯皇上對臣子的關切之心。”“我就不明白了,一個無能的冰井監督,皇上早該貶了他回家才是,皇后因為惱我,就讓朝廷損失至少萬兩,這樣的賭氣是不是太不值得了?”皇后冷冷一笑,“冰井漏風,對你的冰鋪有百利而無一害,你會那么好心修復冰井?”蘇錦淡淡一笑,“這么說,冰井監督遲遲不修復冰井,是怕得罪崇國
公了?要真這樣,那就不是罷官這么簡單了,應該抄家。”皇后,“……!!!”這一拳頭沒砸到蘇錦,倒砸在了崇國公身上。蘇錦笑道,“皇后大可以放心,不說明年,就是今年,皇宮消暑用的冰,我也全包了。”“大少奶奶,您不是開玩笑吧?”福公公咽口水道。皇宮用冰,可不是小數目啊。蘇錦淡淡一笑,道,“往年皇宮用多少冰,我就讓人送多少來,全當是孝敬皇上的,這話是當著皇上皇后的面說的,絕不是句虛話。”皇上笑了,道,“朕記得有塊寒玉打造的玉佩,賞賜給鎮國公府大少奶奶。”“還有冰井監督府上,讓人去抄家,”皇上道。福公公,“……。”皇上還真賞賜鎮國公府大少奶奶啊。賞賜就算了,還真的聽鎮國公府大少奶奶的,抄冰井監督的家啊。瞄了一眼皇后幾欲噴血的臉,福公公默默下去把寒玉找出來。蘇錦接了寒玉,謝皇上圣恩。事情辦完了,蘇錦福身告退,福公公送她離開。出了御書房,福公公道,“大少奶奶,皇宮每年差不多要用八千塊冰,要是多辦些宴會,需要的冰塊就更多了。”“我記得了,回頭就讓人送冰來,”蘇錦道。“……。”福公公嘴角一抽。他說的話不是這意思啊。他只是覺得大少奶奶為了和皇后賭氣,送掉這么多冰塊不劃算。蘇錦知道福公公的意思,她笑道,“我往宮里塞了冰塊,崇國公府的冰塊就塞不進來了,我要他們的冰塊留著過冬。”福公公,“……。”他今兒是徹底跪服了。鎮國公府大少奶奶不止要逼的松記冰鋪關門大吉。她是連松記冰鋪今年最后一條掙錢的門路都給堵死啊。她來一手白送,就是太后和皇后聯手,也改變不了崇國公府的冰塊要留著過冬的結局了。他倒是好奇,她手里有多少冰塊了。這底氣足的都快光芒四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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