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軒,后院。竹屋內,蘇錦在搗藥。咚咚搗藥聲在幽靜的后院傳的格外遠。她拿著石舀走出來,望著竹林旁,正在練武的謝景宸。這廝是不是有毛病。已經練了半個時辰的武功了,也不知道休息會兒。才剛解完毒,他身體還虛弱的很吶。竹屋內。暗衛醒過來,搖晃著暈乎乎的腦袋,從椅子上站起來。頭重腳輕,天旋地轉。他趕緊坐下。歇了會兒,腦袋清醒了,也知道自己是怎么暈倒的了。蠢暈的。大少奶奶都說了那是迷藥,他還聞……看到躺在小榻上的杏兒,暗衛有那么一點點的欣慰。就在暗衛看杏兒的時候。杏兒翻了個身。她是往里翻的,結果腦袋磕到了小榻。疼的她往外一翻。然后――從小榻上滾了下來。暗衛,“……。”暗衛無語了。然而讓他更無語的還在后面。杏兒疼醒過來,發現暗衛在看她,不假思索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神情活像是懷疑他害她摔下來的。暗衛,“……。”這跟他有關系嗎?惹不起,暗衛跳窗跑了。蘇錦聽到屋內動靜,走到窗戶旁,只見杏兒坐在地上揉腦袋。“怎么了?”蘇錦問道。“姑娘,我腦袋暈乎乎的,”杏兒道。“歇會兒就好了,”蘇錦道。謝景宸收了劍,隨手把劍扔回劍鞘。陽光下,他額頭和鼻尖上的汗珠閃爍著光芒。一雙浩瀚如星辰的眸子,褶褶生輝。“大少爺的毒真的解了,”暗衛激動道。激動過后,就是害怕了。害怕這樣懷疑的話讓蘇錦和杏兒聽見。他回頭看了好幾眼,確定人不在,方才松一口氣。……翌日,是個陽光燦爛的日子。杏兒伺候蘇錦穿戴,興奮的雙眸閃著光。“姑娘,咱們今兒去哪兒玩啊?”杏兒問道。“去大佛寺吧,”蘇錦道。“夫人本是讓姑娘前兒去的,可惜沒去,”杏兒惋惜道。上回東鄉侯府辦喬遷宴,唐氏叮囑杏兒
帶蘇錦去大佛寺上香,還點名了四月初四去。因為那天是文殊菩薩圣誕。蘇錦本打算去的。只是謝錦瑜她們要去大佛寺給老夫人上香祈福。上回她們去大佛寺,還鬧出不愉快來,蘇錦不想和她們一起。再者謝錦瑜她們是去祈福,希望老夫人的腳早日恢復,老夫人的腳是她和杏兒捏腫的,現在去祈福,當初何不下手輕點?未免授人以柄,蘇錦果斷改主意了。“只要心誠,哪天去上香都一樣,”蘇錦道。“那今天去給老夫人請安嗎?”杏兒問道。“不去了,老夫人估計剛能下床,還是別去攪合她好心情了,”蘇錦善解人意道。杏兒,“……。”腳腫的在床上躺了這么多天,老夫人真的會有好心情嗎?不知道老夫人怕不怕見她們,反正她是挺怕去給老夫人請安的。議政殿。皇上坐在龍椅上和百官商議朝政。他幾次朝東鄉侯站的位置瞥去。那位置空蕩蕩的。東鄉侯沒有來上早朝。百官們都詫異,東鄉侯怎么沒來早朝。自打搬進了崇國公府住,東鄉侯就準時上朝了。今兒都快下朝了,人都沒來,不會出什么事了吧?然后――崇國公一黨就站出來彈劾東鄉侯。皇上喝著碧螺春,聽大臣一個接一個彈劾。等潤了喉后,不疾不徐的來一句,“是朕給他出了一難題,什么時候寫出來,什么時候進宮。”幾個彈劾的大臣臉都漲紅了。“朕有點頭疼,下朝吧,”皇上道。“……。”百官們面面相覷。皇上就是皇上啊,旁人頭疼怎么可能這么紅光滿面、精神抖擻的。東鄉侯府。書房內。一地的紙團。東鄉侯坐在椅子上,頭疼看著書桌上四個大字――上行下效。林總管走進來,隨手撿起一紙團,打開就看到一行字:皇上,做人不能太小心眼……林總管,“……。”就這樣的奏折呈給皇上,不是找罵嗎?林總管望著東鄉侯道,“侯爺,還是找姑爺幫忙吧?”“讓他寫好了,你帶回來,”東鄉侯道。
“……。”這是怕大少爺知道了,以后不認真讀書嗎?侯爺真是用心良苦。鎮國公府門前。杏兒扶著蘇錦上馬車,然后自己鉆了進去。謝景宸翻身上馬。馬車徐徐往前。他們走了一刻鐘。林總管騎馬在鎮國公府前停下。李總管認得他,殷勤道,“林總管是來找大少奶奶的?”“來找姑爺的,”林總管道。“……。”“大少爺陪大少奶奶出府了。”“來的不巧,可知道去哪兒了?”林總管問道。“不知道,不過他們剛走沒一刻鐘,這會兒去追,肯定能追上,”李總管道。林總管翻身上馬,往前追去。半盞茶后,林總管追上蘇錦和謝景宸。杏兒掀開車簾,脆生生喚道,“林叔。”林總管笑了笑,對謝景宸道,“侯爺有事讓姑爺幫忙。”謝景宸,“……。”謝景宸一臉黑線。“什么事?”他問道。林總管請謝景宸到一旁細說。杏兒探出腦袋道,“肯定又是找姑爺寫奏折的。”謝景宸騎馬回來。蘇錦望著他,“真是讓你寫奏折的?”謝景宸沒說話,算是默認了。蘇錦有點同情他,安慰道,“有我爹在,你的才學不會被埋沒的。”謝景宸一口老血沒差點噴出來。這女人是在安慰人,還是往人傷口上撒鹽?不只是撒鹽。而且是撒完了鹽就跑。“你先去寫奏折吧,我們在大佛寺等你,”蘇錦道。謝景宸,“……。”沒見過這么沒良心的。暗衛望著謝景宸,“大少爺?”謝景宸能怎么辦?他又不能騎在馬背上寫奏折。“你先送他們去大佛寺,”謝景宸道。暗衛坐到車轅上,趕馬車離開。謝景宸進了醉仙樓。這會兒吃午飯還早,吃早飯又晚了些,醉仙樓掌柜的迎上來。“端筆墨紙硯來。”謝景宸吩咐一句,找了個地方坐下。林總管坐的遠遠的,喝茶等候。至于蘇錦,和杏兒有說有笑的坐馬車奔向大佛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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