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徐徐在鎮國公府前停下。蘇錦和謝景宸邁步上臺階。國公府內傳來小廝的呼喊聲,“大少奶奶回來了!”聲音震耳欲聾。蘇錦,“……。”謝景宸,“……。”要不要用這種近乎放鞭炮的方式迎接她回來?李總管迎上來道,“大少奶奶可算是回來了,劉公公等您半天了。”“什么劉公公?”蘇錦裝傻道。“就是太后宮里的劉公公,奉太后之命前來宣賞的,”李總管心急如焚。“已經在國公府等了您一個多時辰了。”還沒有哪個公公宣旨等人等這么久的。大少奶奶在外面玩的不知道回來。鎮國公府上下卻是等的心肝膽顫。蘇錦走進正堂,剛看到在喝茶的劉公公,南漳郡主的指責如雷電劈來。“太后要賞賜你,你不知道早知道嗎?!”“出府這么半天不知道回來,派出去幾波人都找不到,你們都去哪兒了?!”南漳郡主聲音冷冽。真的有派人去找她嗎?蘇錦表示懷疑。她在鬧街逛了大半天,又去了東鄉侯府。沒人找她,也沒人告知她一聲。這話不是說給她聽的,是在告訴劉公公,好傳給太后吧。蘇錦走上前,道,“相公帶我在京都附近轉了轉,順帶救了崇國公世子。”南漳郡主臉色一青,“救了崇國公世子?!”她只知道東鄉侯府大少爺把崇國公世子和武安伯世子從馬背上踹飛了。崇國公世子掉在了豆腐上。現在京都人送外號:豆腐世子。“母親不必太驚訝,是崇國公世子運氣好,碰到我出行游玩,又碰巧隨身帶著解毒丸,不然他小命休矣,”蘇錦淡笑如花。她救了崇國公世子對崇國公府來說是大功一件。和救人的功勞比,讓劉公公等一個多時辰就顯得微不足道了。所以有怒氣也給她憋著。南漳郡主臉都氣紫了,強忍著沒再指著蘇錦什么。現在已經找不到詞來形容南漳郡主對蘇錦和東鄉侯府的憎惡了。劉公公站起身來,從一旁站的兩腿發
軟的小公公手里接過太后懿旨。上回蘇錦借口腿疼沒跪,這一回卻是不能了。她跪下接旨。太后賞賜了她一株珊瑚樹,質地瑩潤,色澤喜人,寓意富貴祥瑞。還有綾羅綢緞和良田六百畝,以及各種珍珠、手釧等首飾。賞賜不輕。“謝太后賞賜,”蘇錦道。劉公公把太后懿旨交到蘇錦手中。事情忙完了,劉公公道,“出宮許久,該回去復命了。”李總管送劉公公離開。杏兒圍著珊瑚樹道,“好漂亮啊。”“侯府庫房里有一個比這個還大還漂亮的,”杏兒道。蘇錦,“……。”謝景宸,“……。”這丫鬟說的是實話。可就是這實話有點兒扎心。東鄉侯府進京,可什么貴重東西都沒帶。贏了崇國公府后,只給人半個時辰搬家,不少稀罕東西都沒帶走,最后便宜了東鄉侯府。南漳郡主氣的牙疼。她云袖一甩,邁步走了。蘇錦抬手敲了下杏兒的腦袋。杏兒一臉懵懂的看著蘇錦,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不愉快。蘇錦扶額,“把東西搬回沉香軒吧。”永寧宮。太后坐在鳳椅上,端茶輕啜。劉公公走上前來。李嬤嬤忙道,“太后,劉公公回來了。”等劉公公上前,李嬤嬤問道,“怎么去了這么久?”“讓太后久等了,實在是鎮國公府大少奶奶出去玩了,等了她一個多時辰,”劉公公回道。“她可發現什么了?”李嬤嬤擔憂道。“沒有。”“李嬤嬤放心,她不會發現的,”劉公公語氣篤定。李嬤嬤松了一口氣。劉公公遲遲不歸,她最擔心的就是事情被鎮國公府大少奶奶發現了,然后把劉公公打個半死不活的抬回宮來。沒發現就好。回回倒霉,這回也該他們占點上風了。沉香軒內。丫鬟幫著把賞賜都抬進了沉香軒。看著一堆賞賜,杏兒摸著云錦,喜滋滋道,“這回沒賞賜姑娘糕點了。”“沒賞賜糕點不代表就沒
有問題了,”蘇錦道。“啊?”杏兒望著蘇錦。蘇錦給自己倒茶,嘩嘩水聲,將茶香沖出來。“東鄉侯府和崇國公府也算是勢不兩立了,這么好的機會,我相信太后不會錯失,”謝景宸道。“仔細檢查下,小心不出錯,”蘇錦道。杏兒把賞賜例外都翻了一遍,沒有任何問題。“姑娘,是不是咱們多心了?”杏兒道。她把錦盒放下。蘇錦隨手拿過。錦盒里裝的是太后賞賜的六百畝良田。錦盒一打開,一股淡淡的腥味撲鼻而來。別人或許不會發現,但蘇錦的鼻子靈驗。她把田契拿在手里,鼻子輕嗅了嗅。“在這里等著我呢,”蘇錦眼底瀉出一抹寒芒來。“紙上有毒?”謝景宸皺眉頭。“沒毒。”“……。”“那有什么問題?”杏兒懵懂道。除了能在紙上下毒之外,杏兒想不到田契能有什么問題了。總不至于是假的吧?蘇錦隨手把田契一撕,笑道,“現在沒問題了。”杏兒,“……。”謝景宸,“……。”看著蘇錦撕成兩瓣的田契,杏兒心也跟著碎了。那可是六百畝良田啊!就這么被姑娘隨手撕掉了。也不知道沾起來還能不能用。蘇錦把撕掉的紙扔桌子上,杏兒拿在手里,心痛的望著蘇錦。“姑娘,你這是做什么?”杏兒道。“這份田契有問題,留之無用,”蘇錦道。謝景宸望著她。蘇錦拍拍手道,“假田契毀了,我才有理由進宮找太后重辦一份真田契。”杏兒驚呆了。“那也不用把田契給撕了啊,咱們可以拿去跟皇上告狀,”杏兒道。“……。”“拿撕掉的田契去告狀,正好讓皇上知道我給太后和皇家留著面子。”“我這么懂事,皇上到時候肯定會再賞賜我一番,”蘇錦笑道。杏兒,“……。”謝景宸,“……。”“姑娘,你真是太聰明了!”杏兒眼底閃著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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