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前。豫親王府。蘇錦坐在那里看大家閨秀跳舞。無袖回首,妖嬈動人。丫鬟過來給蘇錦換了盞新茶。這本沒什么奇特的,茶喝完了或者涼了,丫鬟就會換新茶。蘇錦隨手把茶盞掀開,茶氣氤氳中夾帶了一絲絲的苦澀之氣。蘇錦低頭,就見到茶湯偏黃。很顯然,有人在她的茶水里動手腳了。豫親王府為了她都改了宴會規則,請帖也送的很委婉,應該沒膽量給她下毒。倒是謝錦瑜她們,之前在她衣服里下毒,她遲遲沒有發作,剛剛又丟了臉,這是一計不成再施一計啊。這毒不傷人命,但喝下去不多會兒,就會臭屁連連。放屁是件很正常的事,只當她是吃壞了肚子,不會有人往給她下了毒上面想。可在大庭廣眾之下放屁,還不如殺了她呢!到時候儀態盡失不說,還會攪亂豫親王府賞荷宴。回了鎮國公府,就會被罰跪佛堂。三天跪下來,估計也只剩一口氣了。盯著茶看了半天,蘇錦還是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只是喝完茶后,就服了一顆解藥,確保無礙。她一直盯著謝錦瑜那一桌。見她喝了茶,謝錦瑜和上官鳳兒兩人臉上閃過得逞的笑,她就知道是誰給她下毒了。好。很好。這個仇,她記下了。蘇錦一邊看歌舞,一邊琢磨怎么給謝錦瑜她們一個教訓。杏兒失手了,但給她衣裳下毒的賬不會就這么消了。蘇錦剛琢磨好怎么做,然后謝錦瑜就開始抓脖子了。開始只是有點癢,謝錦瑜也沒在意。正好那時候輪到她上臺表演,她選的是跳舞。前半支舞還沒能忍,等后半段的時候,謝錦瑜狀態頻出,看的人目瞪口呆。他們見謝錦瑜跳舞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今天這是怎么了?“她的臉好像腫了,”有姑娘眼尖道。嗯。謝錦瑜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起來。渾身奇癢難忍。沒忍住,謝錦瑜當著大家的面撓起來。義寧郡主上臺扶她,結果謝錦瑜疼的在地
上打滾,著實把人嚇壞了,包括蘇錦在內。豫親王府急著給她請太醫。其他人也沒心情再繼續宴會。等太醫趕來給謝錦瑜醫治,得出中毒的結果,大家更是惶恐,唯恐和謝錦瑜一般下場。豫親王妃讓太醫檢查吃食。剛吩咐完,杏兒跑過來抓蘇錦的云袖,急道,“姑娘,侯府出事了,咱們快回去吧。”“侯府出什么事了?”蘇錦心提起來。“十萬火急的事。”蘇錦匆匆朝豫親王妃告辭,抬腳離開。蘇崇站在一旁有點懵。為什么杏兒知道侯府出事了,他不知道?不過他爹今天離京,還真有出事的可能。蘇崇幾個也告辭離開。一行人三步并兩步出了豫親王府。車夫已經趕著馬車到王府門前停下了。蘇崇問杏兒道,“侯府出什么事了?”杏兒沒說話。等蘇錦進了馬車,她鉆進去。蘇崇,“……。”他望著楚舜道,“看不見我嗎?”“你被無視了,”楚舜認真道。“……。”蘇崇翻身上馬。馬車里,蘇錦坐下,正要問到底出什么事了,就見杏兒巴拉巴拉的掉眼淚。她眉頭擰緊,道,“這是出什么事了?”杏兒沒說話,默默的把袖子下的手伸出來。蘇錦,“……!!!”蘇錦驚呆了。她看到的是手還是豬蹄啊?“怎么腫成這樣?”蘇錦問道。“姑娘,我會不會死啊,”杏兒哭的傷心。南安郡王撩起車簾,看著杏兒腫的能和豬蹄一比的手,嘴角狂抽。蘇錦看著杏兒的手,一頭霧水。她是讓杏兒給謝錦瑜下毒。但她的毒只會讓謝錦瑜奇癢難忍,并不會腫啊。“發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蘇錦問道。杏兒眸光躲閃。“如實說,”蘇錦道。杏兒哭道,“我照著姑娘調制毒藥的方法調制了點毒,一直找不到機會試試效果,姑娘讓我給大姑娘下毒,我就想拿自己調制的藥試了試。”蘇錦,“……。”“可我調制的是讓人發癢
的藥,我不知道怎么就變成又癢又腫了,”杏兒嚎嚎大哭。蘇崇幾個腦門上的黑線成摞的往下掉。這真是一個神奇的丫鬟。說自己調制毒藥,她還真自己動手了。這話杏兒和蘇崇說過。蘇崇以為杏兒是說著玩的。沒想到她也是一個行動派。看來在青云山沒少受他爹的影響。東鄉侯說過――凡事都要勇于嘗試。嘗試可能會失敗,但不嘗試,你永遠不會成功。“這丫鬟是天生的制毒高手啊,”南安郡王感嘆道。“坑別人就算了,這是把自己也給坑了,”楚舜扶額道。“還好,她夠聰明,知道躲的遠遠的,不然在豫親王府里露陷,就不知道該如何收場了,”北寧侯世子道。連青云山的一個小丫鬟都這么聰明,真是沒天理了。杏兒關心的還是自己中的毒能不能解,蘇錦都沒調制過這種癥狀的毒藥,她心里沒底。蘇錦給杏兒把脈,給她另外拿了一種解毒藥,道,“待會兒回了侯府,泡半個時辰的醋就沒事了。”杏兒一顆七上八下的心落回腹中。豫親王府。太醫檢查了大家喝的茶和糕點。豫親王妃問道,“吃食有沒有問題?”太醫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好,他道,“其他人的茶沒有問題,只是……。”“只是什么?”豫親王妃急問道。“鎮國公府大少奶奶的茶里被人下了毒,”太醫聲音有點飄。豫親王妃臉色一變,驚站起來。“怎么會被人下毒呢?!”“是什么毒?”太醫如實說了,“不是什么劇毒,只是讓人腸胃不適,多放屁。”豫親王妃,“……。”“鎮國公府大少奶奶喝了嗎?”豫親王妃聲音顫抖道。“我檢查的時候,只剩下半盞茶了,”太醫道。豫親王妃一臉慶幸。萬幸東鄉侯府出事了,鎮國公府大少奶奶提前離開。要是在豫親王府毒發,她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了臉,豫親王府還不知道該如何收場。私下沒人,多放幾個屁不是什么要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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