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女兒的甘愿替娘親頂罪,但是她一番孝心。可做娘的讓女兒背黑鍋――做女兒就忍不住了。謝錦瑜鼻子一酸。眼淚掉了下來。先前她跪著把下毒之事往身上攬,南漳郡主說她糊涂。謝錦瑜以為南漳郡主是怪她沖動出來頂罪。現在她才知道,南漳郡主怪的是她給謝景宸下毒糊涂。不論她來不來,南漳郡主都做好了犧牲她的準備。當然。犧牲談不上。虎毒不食子。謝大老爺就算不喜歡南漳郡主,也不至于狠到滅掉自己的女兒。但下毒殘害兄長,心狠手辣,謝大老爺要這么算了,如何正家法?確定藥瓶里的藥是解藥后,謝大老爺杖責了謝錦瑜三十大板,罰她在佛堂反省一個月。然后他就甩袖子走了。謝大老爺前腳走,后腳南漳郡主跌坐在地。渾身的力氣仿佛被抽干。眼淚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接連往下掉。她就是怕謝景宸死的不明不白,謝大老爺會把他的死算在她頭上,所以選擇了今天。她還是低估了謝景宸在謝大老爺心中的分量。謝景宸暈倒后,謝大老爺那臉色難看的仿佛要殺人。丫鬟招認出她,南漳郡主就知道這事沒法善了。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她。她抵賴不掉。她只能讓自己的女兒頂罪。想到女兒挨板子,南漳郡主心如刀割,可她要是坐實了下毒一事,謝大老爺絕不會饒了她的。趙媽媽扶南漳郡主起來。剛剛謝錦瑜挨板子,南漳郡主撲過去,要替謝錦瑜挨打。謝大老爺沒說停,小廝不敢停。最后幾板子是南漳郡主挨的。扶南漳郡主回屋后,趙媽媽給她上藥,然后道,“郡主……。”南漳郡主正心疼女兒,再加上謝大老爺偏疼謝景宸而動怒。趙媽媽吞吞吐吐,直接撞南漳郡主槍口上了。“有話就說!”南漳郡主冷道。趙媽媽望著她,道,“奴婢之前曾讓丫鬟收手……。”南漳郡主先是一愣。隨后猛然望向趙媽媽。趙媽媽有些心虛。南漳郡主并未說過讓丫鬟收手的話,是她擅作主張。她實在是怕了。遇
到大少奶奶就沒有不吃虧的時候。國公爺和大老爺好不容易從邊關回來,大家高高興興,何必這時候掃興。大少奶奶不再是土匪,現在的她,是冀北侯的孫女兒。一旦大少爺出事,大少奶奶就得守寡了。東鄉侯和冀北侯一定會追究到底。趙媽媽膽怯了。想著上回給謝景宸下毒,謝景宸沒什么反應。這一回失敗也說的過去。南漳郡主最多氣一通,也就把這事給放下了。丫鬟本來就膽小,要不是拿她的家人威脅,就是借丫鬟幾個膽子,她也不敢這么做。她說收手,丫鬟比誰都高興。可最后丫鬟還是動手了。大少爺還提前毒發,把原本的計劃破壞殆盡。“你之前怎么不說?!”南漳郡主氣不打一處來。“奴婢以為是大姑娘……。”“可剛剛大姑娘一臉的委屈,不像是她做的,”趙媽媽顫聲道。趙媽媽是看著謝錦瑜長大的。若真是她做的,她會理直氣壯的頂撞謝大老爺,而不是哭。大姑娘這回是真傷心了。擅作主張有過,但如果不把人揪出來,誰知道那條躲在暗處的毒蛇什么時候跳出來咬她們一口?權衡利弊,趙媽媽還是選擇了說出來。南漳郡主趴在床上,眸底寒芒畢露。“一定是她!”……謝大老爺拿到解藥后就去了沉香軒。蘇錦坐在床邊垂淚。“姑娘,大老爺來了,”杏兒提醒道。蘇錦起身給謝大老爺行禮。“不用多禮,”謝大老爺道。他把藥瓶遞給蘇錦道,“這是解藥,給宸兒服下。”蘇錦忙接過藥瓶。坐到床邊,蘇錦把藥瓶打開,把藥倒在掌心。她嗅了嗅。是解藥沒錯。但謝景宸并未中毒。這解藥吃下去對他一點好處沒有。當然也沒什么壞處。蘇錦掰開謝景宸的嘴,把解藥塞他嘴里。為了更好的喂謝景宸,蘇錦挪了挪屁股――然后一不小心坐在了謝景宸的手上。謝景宸,“……。”有點疼。他下意識的把手抽了出來。這一幕,正好落在了謝大老爺的眼睛里。謝大老爺的眉頭
擰成了麻花。李總管沒差點憋出內傷來。這裝暈裝的一點都不嚴謹。解藥塞進謝景宸嘴里,杏兒端了茶來,蘇錦小心翼翼的喂謝景宸喝了點兒。把茶盞遞給杏兒后,蘇錦就起身了,望著謝大老爺道,“太醫說相公服下解藥,不出半個時辰就會醒過來,天色太晚,您先回去歇息吧。”謝大老爺倒沒有多待,只是走之前說了一句,“辣椒傷眼睛。”蘇錦,“……。”謝大老爺一轉身,蘇錦飛快的把帕子扔了。臉紅脖子粗的她想鉆地縫。哭不出來,她用帕子刺激眼淚,她容易么?等關門聲傳來,蘇錦回頭,謝景宸已經從床上坐起來了。蘇錦頂著一張紅的滴血的臉望著他道,“你怎么起來了?”“都露餡了,沒有裝的必要了,”謝景宸扶額道。“現在怎么辦?”蘇錦心虛道。“我去和父親解釋清楚。”他雖然裝暈,但南漳郡主下毒卻是真的。謝景宸站起來,蘇錦幫他把皺褶的錦袍撫平整。謝景宸眼底閃過一抹驚訝。突然這么賢惠?一定有坑。很快,謝景宸就知道他沒有想太多。蘇錦望著他,澄澈的眸底閃著無辜的光芒,“所有的餿主意都是你出的,包括辣椒手帕。”“去吧,”蘇錦臉不紅氣不喘道。謝景宸,“……。”他怎么那么想吐血。有她這樣甩鍋的嗎?“天這么黑,你放心我一個人去?”謝景宸道。“……。”這有什么不放心的?難道謝景川還會想不開找揍嗎?蘇錦望著他,揉著通紅的眼睛道,“辣椒傷眼睛。”“我眼睛疼,我去洗眼睛。”謝景宸,“……。”指望蘇錦一起去,那是不可能的。謝景宸也沒真指望她去。但不想去也用不著用他爹戳穿她的話來搪塞他吧?謝景宸扶著額頭出了門。暗衛提著燈,謝景宸去了前院。書房內,謝大老爺在看畫,畫上畫的是個女子。咚咚!敲門聲響起來,伴隨著謝景宸的喚聲:“父親。”謝大老爺飛快的把畫卷起來,道,“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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