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一句話,沒差點把三太太噎死。沒辦法。池夫人的字是寫的真漂亮。要拿出來比的話,遠在三太太和南漳郡主之上。連一個妾室都比不過,算哪門子大家閨秀啊。這一巴掌打的不響亮,但是夠疼。三太太眼神冰冷。“既是南梁帶來的,為何剛剛不承認?!”南漳郡主道。“母親這話就和我質問三嬸,為什么之前荷包丟的時候不說一個道理,”蘇錦回道。嗯。又是一棍子朝三太太敲過去。沒人能證明池夫人說的是真的。但也沒人能證明三太太說的是真的。這就是一個死局。說白了,南漳郡主就是看池夫人不順眼了,想找她的茬。雞蛋里挑骨頭。偏偏還真有幾根骨頭在。南漳郡主刨根究底,蘇錦也不好護著池夫人。但她要繼續罰池夫人跪,那是不可能的。雙方僵持不下。鎮北王府。王爺從軍營回來。剛下馬背,李總管就迎上來道,“王爺,池夫人被南漳郡主罰跪在牡丹院,世子妃也去了,您去看看吧。”李總管實在琢磨不透世子妃是怎么想的。就因為池夫人救了世子妃的狗。世子妃對池夫人就這么掏心掏肺。世子妃與人相交,與身份無關。王爺眉頭打了個死結。雖然他沒寵幸過池夫人,但畢竟是他的妾室。撒手不管,肯定不行。然后――王爺就去了牡丹院。見一堆人圍著,王爺不悅道,“出什么事了?”趙媽媽忙把事情的經過說與王爺聽。南漳郡主根本不愿意和王爺說話。三太太道,“王爺來的正好,世子妃護著池夫人,這事大嫂沒法管。”王爺看向蘇錦。他眉頭微皺道,“那一萬兩銀票呢?”“我在屋里,”蘇錦回道。“去取來,”王爺道。蘇錦不懂王爺為什么要這么做。杏兒道,“我去取。”她飛似的跑出了牡丹院。她一路小跑回沉香軒,然后再跑回來。累的氣喘吁吁,額
頭上全是汗珠。兩張五千兩的銀票遞給王爺。王爺看過后道,“這銀票的確是南梁的。”蘇錦,“……。”杏兒,“……。”這銀票是南梁的嗎?她們怎么沒看出來?不過沒看出來的不止她一個。“王爺不是偏袒世子妃吧?!”南漳郡主冷道。王爺瞥了她一眼,“南梁銀票和大齊朝銀票看起來一般無二,但畢竟是兩國,銀票怎么可能會一模一樣。”“拿張五千兩銀票來對比下,”王爺吩咐道。趙媽媽趕緊回屋取了張五千兩銀票來。她仔細對比了下,面色難看的望著南漳郡主。“銀票真的不同,”趙媽媽道。蘇錦望向三太太,“現在銀票證實是南梁的,三嬸有什么證據證明這銀票是您娘家兄嫂的?”三太太臉青紅紫輪換了變。“證明不了的話,可是連累母親沒弄清楚事實就罰池夫人跪了半天,偏聽偏信,處置有失公允,有損威信,”蘇錦微笑道。蘇錦的話再一次證明南漳郡主做不了當家主母。這是南漳郡主心底的恨。蘇錦就這么當著王爺的面戳破,南漳郡主的臉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王爺望向南漳郡主。三太太就道,“我說的是真的!”“池夫人一個妾室,她身上有一萬兩銀票本就不正常。”王爺看向蘇錦道,“這事世子妃覺得該怎么處置合適?”蘇錦歪著腦袋想了會兒,道,“既然三嬸的娘家兄嫂丟了一萬兩銀票是真的,又確定是在王府里丟的,不如就讓母親幫三嬸的娘家兄嫂把那一萬兩找到吧?”“以前沒人知道這事,不妨礙王府名聲,如今傳揚開,不幫人把銀票找到的話,未免叫外人覺得王府撿了東西不還,德行有虧。”三太太,“……!!!”南漳郡主,“……!!!”王爺嘴角勾了勾。宸兒這媳婦是真聰明。坑是她們自己挖的。她們得自己跳。“那就把那一萬兩銀票找出來,十天之內找不出來的話,以后王府內宅之事就交給世子妃管了!”王爺一錘定音。南漳郡主一口銀牙沒差點咬碎。
王爺還有事要忙,轉身就走。走的時候,眸光從池夫人臉上撇過。池夫人不敢看他的眼睛。似乎……池夫人就沒正眼看過他?這個覺悟讓王爺不爽。他剛剛好歹也幫了他一把。就算說不了話,行個禮也算是道謝了,她不道謝,竟然還躲著他。王爺把這點還不足以影響心情的不愉快拋開,大步流星的離開。蘇錦扶池夫人道,“我扶你回去。”杏兒扶喜鵲。雖然跪的時間不算久,但青石地面燙的厲害。兩人膝蓋燙傷了。杏兒不止拿了銀票,她還帶了藥膏來。不得不說,這丫鬟就是聰明心細。“屋子好悶,”杏兒道。“待會兒去冰窖揍人,以后該清秋苑的冰塊,連著以前的一并送來,”蘇錦道。“嗯嗯,奴婢待會兒就去,”杏兒歡快道。蘇錦讓池夫人把裙子撩起來,她幫忙上藥。池夫人不愿意。喜鵲道,“夫人身上有傷疤,不愿意被世子妃你看到。”“有傷疤?”蘇錦一愣。“夫人身上許多鞭痕。”蘇錦臉色一冷。池夫人愣神之際,蘇錦將她裙擺撩到膝蓋處。小腿上有不少鞭痕。杏兒倒吸了一口氣。“怎么……。”“怎么這么多鞭痕啊?!”“是誰打的這么狠?!”池夫人搖頭。喜鵲哽咽道,“夫人說不疼了。”這能是不疼的事嗎?現在是不疼了,可是挨打的時候呢。杏兒是挨過鞭子的人。雖然挨的是自己和姑娘的鞭子,還是不小心抽到的,都疼半天。她還沒有留疤,沒有見血。這些傷痕至今未消,當時肯定被打的遍體鱗傷。她們一直以為池夫人只是臉上有傷,卻沒想到身上也有。連小腿上都這么多,何況是其他部位。杏兒鼻子酸酸的。蘇錦對池夫人同情之余,越發好奇了。一個身上有這么多鞭痕的人,還有一萬兩銀票。這種不和諧的反差――讓蘇錦抑制不住的對池夫人的身份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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